赶车人回答:“是三爷呀,王参军好着。”
贺春生问:“车上装得是什么呀?”
赶车人脸色一沉:“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春生说道:“昨天有烈刀门的人找上我们合帮,问别院占地打死人的事。”
赶车人放下鞭子,拿起刀,跳下车,手按刀柄:“原来是你们出卖王参军。”
贺春生依然面带微笑:“是啊。”
赶车人猛然抽刀,转腕劈向贺春生。
而贺春生迎着刀锋抬手,用五指捏住了刀身,刀锋距虎口仅一分不到。
赶车人愣住:“你?”
“我。”贺春生眼中寒芒一闪,气灌手臂,硬生生推着刀,将刀柄插进了对方的胸膛。
赶车人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刀,退了两步,又抬起目光看着贺春生:“你?”
贺春生笑容一敛,冷声说道:“不留活口。”
中午吃饭的时候,宫柯问梅争:“你说王欢会不会逃跑?”
梅争答道:“应该不会,他能做到录事参军,不知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心血,应该舍不得。”
宫柯点头,又问:“那他会把银子运走吧?”
梅争点头:“应该会。”
宫柯又问:“那你咋不让嫂嫂回门禀报,让百秀门劫他的银子?”
梅争牵了牵嘴角,没回答。
百秀门不差钱。
其一,百秀门的绣工,乃是专供皇室和朝廷大员的,一件锦袍就值数百两,乃至上千两。
其二,皇帝喜欢南巡,越州还特意建造了别院,其实就是冲着百秀门的歌舞来的,且百秀门中有不少人,还在朝廷领俸禄呢。
其三,百秀门名下的缫丝织布工坊,遍布江南各地,有赚不完的钱。
再者,百秀门都是女人,也不太喜欢干劫道的事。
梅争没回答,宫柯也没再追问,只是颇为惋惜:“那么多金银珠宝,可惜了。”
入夜,梅争和刑真换了夜行衣,前往衙门。
没让宫柯和岳可岚去,一是考虑人多不方便,二是怕岳可岚露了相。
百秀门的武器是扇子,练气境界用铁扇,筑基境界用骨扇,筑基以上用纸扇。
岳可岚的武器太扎眼了,万一动手,很容易辨识。
毕竟百秀门的根基在越州,况且梅争并不打算杀郭义,所以还是不牵连她们为好。
时辰还早,郭义坐在书房里看书。
梅争推门进来,郭义眼色一惊,但随即恢复如常。
“两位壮士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梅争压着嗓子问道:“别院占地时打死人的事,你是否知情?”
郭义眼眸一滞,摇了摇头:“不知,此事是我手下人督办的,也并无苦主来衙门诉冤。”
梅争说道:“官匪勾结,寻常百姓,岂能与之相抗?”
郭义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梅争的眼睛说道:“此言大谬。”
“衙门天天开着,无人来诉冤告状,难道我要跑到街上去拉着人问,有没有冤情吗?”
“再者,你说官匪勾结,可有证据?”
“若无真凭实据,便是信口雌黄!”
“还有……”郭义上下打量梅争:“你二人夜闯衙门,直入后宅,且黑衣蒙面,是为匪盗!”
“既是匪盗,你说的话,教本官如何相信?”
梅争说道:“看来你确是不知情。”
说完转身便走了,刑真也跟着离开。
郭义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