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将匣子拿下来,她好像从没注意到那书架上还有一个长匣:“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莲笙将木匣摆在案上,然后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两柄短剑,那剑柄和剑鞘上还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尤其是剑柄底部那两颗红色宝石,异常剔透精美。剑鞘上还刻有琴瑟和鸣四个小字
“这是?”
“这是父亲为你准备的嫁妆,是父亲和母亲当年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剑?”
梅沁点点头:“我小时候听母亲说过,父亲送与母亲第一件礼物就是这短剑。母亲当时收到这东西也是惊讶。她本是书香世家之女,但父亲凭自己的喜好就赠予这一对剑。虽哭笑不得,但也可见父亲的用心。这上面的字还是父亲后来刻上去的。”
“想不到父亲还有这样一面。”莲笙回头看了看画像,她实在无法想象一向严厉的父亲会有那样一面,想想当年的父亲不过十多岁,正是少年气盛之时,不懂得女孩子的喜好,也属正常。
“其实自我们出生,父亲和母亲就为我们定好了嫁妆,大姐是玲珑百花玉冠,我是观音像,你是这两把剑。我们的父母好似真的冥冥之中预感到了我们今后要走的路一样。”
莲笙看着这匣子中的两把剑,她是喜欢的,但是“琴瑟和鸣”四个字,她和宇文珏只怕这一生也做不到吧。
梅沁似是看出自家小妹的心思,其实她亦明白她答应嫁给宇文珏的原因,心中不免感慨,以前她和大姐以为只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就可以让她活的快乐,活得自在,可谁知,她却是她们三姐妹背负最多的人。
她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着莲笙手心因常年拿刀剑而生出的茧,她是心疼的,亦是无可奈何。如今柳家亦将退出朝堂,她终究没能为俞家尽到什么力。
“小妹,这些年辛苦你了。”梅沁满眼心疼,话语间不自觉流出泪来。
“不是,二姐,你别哭啊,孕中女子最忌哭泣。你别哭。”梅沁这泪掉的莲笙猝不及防。她赶紧抱住自家二姐,撒娇道:“二姐,别哭了,再哭就丑了。一会二姐夫来,该打我了。”
梅沁被这一句话逗笑了:“还打你,他可怕你了,他跟我讲,想起当年你拿鞭子抽他的情形,他就不寒而栗呢。”
“真的?”莲笙抬头。
梅沁点点头。
“他知道就好,这样他才不敢欺负你。”
“好了,你该去祠堂祭拜祖先了。”
莲笙点点头便带着丫鬟婆子到了祠堂,她进去点燃香,而后跪在早已备好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说道:“今俞家三女莲笙,蒙上赐婚,不敢奢求夫妇和美,但求此生无悔。愿祖宗在天有灵,佑我前路坦途,亦佑我俞家平安顺遂。”
莲笙知道新娘子在拜祭祖宗之时,多是告诉祖宗自己觅得良缘,所求也多是夫妻和美,相守白头,可是她和宇文珏不过利益婚姻,怎能和美呢。
从祠堂出来,莲笙便回来房间,开始沐浴更衣,今天的俞府,一如几年前一般热闹,到处用红绸扎的花,丝竹之声亦是不绝于耳,来来往往的人,有认识的,还有一些是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