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莲笙赶紧上床睡觉,无意间腰间的硬物硌了她一下,她掏出塞入腰间的玉佩,看到它,想起今夜陆琮的样子,她依旧还是会心疼,她明白真正杀韵芝表姐的人是皇帝,不是他,但是他和她终究还是不可能。大概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她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个生命,一个关于他和她的生命,这个生命好像他们的结束,但是又好似另一种形式的开始。
可是她要怎么告诉宇文珏,她不能骗人。可是她还是骗了人。
清晨一早,莲笙便随意梳妆一番,来到父亲生前所居的琅琊水榭,她望着墙上父亲和母亲的画像出神,此刻她想起二姐大婚那日早上,她陪二姐来向父亲请安,那日父亲送了二姐一尊玉观音,说那是母亲的嫁妆,这一切仿佛还是昨日,而今早已物是人非,她没能得到父亲送她出嫁,若是父亲今日在,他会说什么呢?
“若是父亲今日在,他一定会跟你说,笙儿,嫁人了不可任性,要像母亲一样端庄贤淑。”梅沁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
“二姐,你怎么这么早起了?多睡会。”如今梅沁身怀六甲,不日将要生产,莲笙是最怕她劳累的。
“大概是他知道他小姨今日出嫁,早早便踢我了。”梅沁笑着,那笑容一如当年在家一般,这些年二姐的面容变化倒是不大,想来是柳湘照顾的缘故。
莲笙亦笑了,然后蹲下身去附耳在梅沁肚子上:“你小子要对你娘好些,不然等你出来,小姨我揍你。”
“哎呀!”梅沁捂住肚子。
莲笙仰起头,一脸紧张的问:“二姐,怎么了?”
莲笙赶紧起身扶梅沁坐下,梅沁笑道:“没事,他只是动了一下。”
莲笙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柳湘也不来陪着你。”
“昨晚来了,今早刚走。最近家里事多,你也知道如今这局势,我公爹最近要辞官,所以家里忙着收拾呢。”
“辞官?”
“我公爹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你看那陆相一家,虽女儿贵为皇后,可到最后不还是说倒就倒。我公爹虽与陆相斗了一辈子,可是皇帝的心思他们清楚得很。与其等人来拿你的把柄错处,到不如急流勇退的好。”
“也是,这皇帝心思诡谲,实在是难以捉摸。”
“笙儿,你听说了吗?陆琮自请流放云州,说是要去修筑云州堤坝,弥补陆家之罪。”
“我听说了。他是陆家人,这也是正常。”他回答,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听说皇帝让他今日动身。”
“他与我又有何干。我今日要嫁之人是平南王宇文珏。”莲笙在心底告诉自己,既然放下,那就要彻底。
“不说这些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梅沁说完指了指书架顶上摆着的匣子:“你把那个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