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景帝陷入了沉思,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神在陆凝儿和沈云苓之间徘徊。
“皇上,民女所言句句属实。”陆凝儿开口,誓要坐实沈云苓的欺君之罪,“说起来也巧,公主之前的夫婿如今也在朝中,正是大理寺卿裴大人。”
和景帝听到这句,多看了陆凝儿一眼,“若是如此,身为枕边人,他应当第一眼就认出明珠才是。”
他感觉自己被眼前的罪臣之女戏耍了。
怎么会有人明知是要犯了欺君之罪还迎面上的,除非那是个憨傻的,显然这位大理寺卿不是。
见和景帝没有立马传人召见裴铮,陆凝儿有些着急,她已经走到这一步,断不会半途而废。
她提裴铮,也是知道前些日子沈云苓和裴铮摊牌闹掰。
而自己也着人送密信给裴府。
她知道裴铮是出了名的痴心种,自己也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为了抱得美人归,他也会按照自己说的做。
所以才提出让裴铮出来指认,只要他认下与沈云苓的关系,那这所谓的明珠就能碎得四分五裂,也会失了帝王心。
到那时,还不是任由这帮仇视她的贵人们折腾?
也不枉她这一年多来如臭虫般憋屈过活了。
“皇上,您若是不信民女的话,便把裴大人叫来,一问便知,若民女有半句假话,您就摘了民女的脑袋。”
陆凝儿跪伏在帝王脚边,“您既然已经叫了公主过来,若不查个结果出来,于公主也影响不好。”
她又转头笑着问沈云苓,“您觉得呢公主殿下?若真是民女认错人了,见一见裴大人也不妨事儿吧?”
沈云苓面不改色,没看陆凝儿,而是对着和景帝,“儿臣听父皇安排。”
仍旧是高志远去请裴铮,来到裴府的时候,裴铮正披着衣服看案宗。
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咳咳,劳烦高公公稍等片刻,本官去换了衣服就跟您入宫。”
不言耷拉着脸,帮着裴铮更衣,“爷,他们上次来那样对您,您何必趟这趟浑水?”
裴铮沉着声:“皇上召见,难道你想让我抗旨?”
“可这是个坑啊,您好不容易步入仕途,难道舍得就这么葬送了?”不言冒着受罚的风险进言。
裴铮抽出袖子,“裴家儿郎没有怕死的,更不该忘恩负义,你失了做下人的本分,一会儿收拾收拾离府吧。”
他头也不回地离去,到门口时说了一句,“这一刻起,你与裴家再无瓜葛。”
不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半晌才反应过来,忙追出去认错,“爷!小人错了,您别赶小人走!”
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裴铮已经跟着皇宫来的马车离了府。
……
“皇上,裴大人来了。”高志远在门外大声通传。
随后小太监开了门,引着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