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恭喜公主,能重新说话了,民女可真为您高兴。”
“若是那位连翘姑娘还活着,也同样会为您高兴吧。”
沈云苓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她提起连翘之时险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
人明明就是她害死的,她怎么好意思提?
“明珠,她说这许多不像是假的,朕再问你一遍,你可认识这女子?”
和景帝又问了一遍,像是在给沈云苓一个辩白的机会,“人非圣贤 谁能无过,明珠,你是朕的女儿,这天下没有哪个父亲不心疼自己的女儿。”
“你说实话,朕不会怪你。”他循循善诱。
贵妃听到这有些不乐意,若是犯了欺君之罪还能被宽恕,那她折腾这一趟图什么?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开口假意帮腔,“是啊五公主,你一个女子在外漂泊多年不易,既然都回了家了,有什么是不能和家人说的?”
“皇上真心疼爱你,你可不要辜负他一片慈父之心啊,外人才多加防备,难道你不拿我们当亲人吗?”
说者有心,本来无意的和景帝听了这样一番话,心中掀起波澜。
他看着眼前那张与挚爱相差无二的脸,失望至极,她和他的孩子不该是这样撒谎成性的坏姑娘。
沈云苓抬起头,直视着贵妃,“贵妃娘娘此言差矣,这屋里头正经的血脉至亲只有我和父皇。”
“我骨子里流着他的血,自然是尊敬他亲近他的,若真要深究,恐怕您才是外人。”
她言语犀利,“我不会防备我的父皇,可别人,我还不能防一下吗?”
贵妃没想到沈云苓死到临头还这么牙尖嘴利,可碍于和景帝在场,她又不能教训沈云苓。
强忍着心口的怒意,还要勉强扯着嘴角,“公主既然不待见本宫,那本宫出去就是。”
这么多皇嗣里,也就这个死丫头胆敢顶撞她,无非就是仗着皇上偏爱。
而且眼下她还没彻底失宠。
要不小贱 人如此放肆,皇上为何不发一言?
贵妃觉得自己不能让努力功亏一篑,等死丫头下了大狱,自有千百种方法教训她。
如此想着,心口才不那么堵。
“皇上,既然臣妾在这里会让公主不自在,那臣妾就先去偏殿候着,您有事差人叫一声,臣妾立马就能赶到。”
贵妃站起身,行了一礼。
和景帝点点头,欣慰道:“爱妃如此善解人意,乃朕的福气。”
贵妃笑了笑,“能为皇上宽心,臣妾也就知足了。”说完她便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人走了,和景帝才又开口,“现在,你能和朕说实话了吗?明珠,别让朕失望,你是个好孩子,朕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不会责怪你。”
沈云苓眼眶红红,有眼泪却不让它流下来,看着惹人心疼。
“父皇,儿臣不敢骗您,儿臣不知这女子是贵妃娘娘从何处找来的,儿臣敢对天发誓,确不认识此女,如有欺瞒,天打雷劈。”
她一开始没认,就得咬住不松口,不然就算她的父皇没有降罪她,那他们的关系也不能再回到从前。
她在宫里唯一能倚仗的就是圣宠,万万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