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魏永明顺口答应,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问道:“你干啥去?”
“上茅房!”四婶头也不回。
“噢。给灶上加把火?”魏永明嘀咕着来到灶台旁,只见上面的铁锅扣着木头盖子,不知里面炖了些什么。
底下的灶火已经不太旺了,他四下看看,去墙角抱了些木柴和干树枝过来,蹲在灶旁一根一根往里续。
新添的柴火很快噼噼啪啪的被点燃,但好像烧的有气无力。
魏永明从灶台边摸起一块半寸厚的破木板,对着灶口用力扇了几下。里面的火焰一下蹿起老高,浓烟也顺势汹涌冒出,熏的他睁不开眼。
“咳咳,咳咳咳咳,哎呀...咳咳咳...”魏永明以前只用过几次燃气灶,对烟的威力缺乏心理准备,又强忍着扇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转过身子,双手撑着地使劲咳嗽起来。
“我的妈呀,这破玩意儿太不环保了。”魏永明咳的喉咙生疼,刚伸手抹了抹眼泪,就见四婶推门进院,扭头与他四目相对:“哎?你这是干啥呢?”
“我...咳咳,我烧火呢。”
“怎么弄成这个熊样?咋生火都不会了吗?”四婶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起来起来,别蹲在这碍事。”
魏永明被呛的头昏脑涨,闻言如遇大赦般起身退到一旁。四婶正要上来接手这个烂摊子,突然侧头看着他身后高声惊呼:“呀呀!火!烧着了!”
“什么?”魏永明一愣,立刻感觉后脊梁火烧火燎的发烫,四周呛人的烟雾中隐约散发着一股油脂灼烧的焦味。
“哎哟!”魏永明被烫的蹿出几步,本能的先去脱衣服。四婶大步跑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指着他大喊:“辫子!辫子燎着了!转身!”
“辫子?!”魏永明将已经烧出一个破洞的褂子扔到地上,用力向后弯折腰身,以防辫稍的火焰烧伤皮肤,同时跳着脚大声催促:“快,快灭火!”
“站那别动!”四婶用力一扬手,一瓢水完美避开了手舞足蹈的魏永明,从他肩膀上方斜斜掠过。
“不是让你别乱动吗!”四婶急的一跺脚,忙俯身舀水再泼,可这次力道却用小了,一瓢水不偏不倚的泼在了他屁股上。
“大姐!你散光吗?!”魏永明面朝天空惨呼一声,像耍杂技似的踮着双脚往水缸边挪动。辫稍的绑绳早已被烧断,两股缠在一起的长发随着火势节节散开。
这二狗子起码俩月没洗过头了,每根头发丝都油腻腻的,散开后更是极为易燃。等四婶终于接连两瓢水浇灭火时,原本留到后心位置的辫子已被烧掉了大半,残存部分参差不齐的披散在脖子周围。
“太危险了,好悬呐。”魏永明摸着湿漉漉的头发心有余悸。
“烧个灶都能把辫子点了,能耐可真见长。”四婶脸上表情变了几遍,先是责备,再是心疼,最后没好气的捂着肚子乐了出来:“瞅你这披头散发的熊样,就跟被狗啃了似的,哈哈,哈哈哈哈。”
娘俩相视大笑几声,魏永明进屋换了件衣服,四婶转身去灶边烧好菜,吃过午饭后取来剪刀想要帮他修整一下头发,但刚剪两下便蹙起了眉毛:“又短又乱,太不齐整,扎发辫怕是不容易了。你不如去...哎呀,你还认得瘦溜猴家吗?”
“瘦溜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