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笙想了想,看向鹿竹,“把我们准备的钱给温夫人。”
鹿竹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里头塞着一些银票和一些散银,除了给温氏准备的钱,还有给赵疏准备买生辰礼的钱。
这些都是贠夫人平时给二姑娘的,二姑娘不舍得用,攒多了换成了银票。
二姑娘的傍身钱拢共也超不过五百两,现在要拿出二百两给不相熟的人,还要给赵世子买生辰礼,一下子都掏空了。
鹿竹迟疑的看了一眼北笙,不悦的抽了两张一百的银票双手放在桌上。
北笙对温氏说:“钱虽不多,路上也够用了,你回家等着,好好孝顺婆母,你只要把家守住了,我保任远之会平安回来。”
“姑娘说的是真的吗?”温氏眼中噙着泪,突然朝北笙跪下:“若姑娘说的是真的,我温禾当牛做马报答姑娘!”
北笙自嘲一笑,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救温氏也不过是不想看乐平王太嚣张,也不想看着温氏这么好的女子被作践。
她马上要离开京城,后面的事也管不到了,不管任远之今后的命运如何,只要温氏能守住自己该有的就行。
一盏茶喝完,北笙就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看到晏清,又回过身来对温氏说:“京城虎狼地,夫人还请快速离开,我将我的马车留给你。”
言罢,便敛目转身,走下楼梯。
温氏低眉,看到桌上两张被风吹得微动的银票,泪眼已经模糊。
从福来客栈出来,北笙和鹿竹直接去了铁匠铺。
赵疏白面小生一个,读书不行,武艺也不行,花花绿绿的衣裳不缺,各种各样的配饰更是琳琅满目,送他普普通通的东西不如送一个别致的。
百金匠铺,光听名字就知道,里头藏着很多宝贝。
位置在偏僻的槐花街,要不是北笙在前世跟着赵疏来过这地儿,不然还真不晓得无人问津的街道里藏着一个宝藏铺子。
鹿竹对二姑娘轻车熟路找到这个铺子很是诧异,然作为侍女,主子的事她也不好多问,默默跟着就是。
只是,此处太过偏僻,二姑娘该等晏清送完温氏后一起来,多个男仆陪着,心头觉得安稳些。
“百金匠铺”四个大字阳刻在一张铁匾上,铺子内的烟火熏燎得牌匾发黑,隐约能瞧出金色的底漆。
店内光着膀子敲铁的大汉看到门口进来两个姑娘,丢下手上的活计,脏污的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抹了两把就走了过来。
北笙环视了一下店内,记得前世此处的生意也很萧条,但有里头还是有两三个打铁的壮汉,今次却只一个人。
赵疏曾告诉过她,此间是盛乐人开的铁匠铺,他们的铁艺同大靖的不一样,所制的武器精美中还透着粗犷之气,但锋利程度却比不上大靖的工匠。
当时说起是盛乐人时,北笙还很惊异。毕竟两方敌对二十余年,盛乐拓跋部一直滋扰大靖边境。可赵疏说来此做工的都是普通百姓,大靖并不驱赶他们。
大汉仔细将北笙主仆打量了一番后,才问:“姑娘想要什么样的兵器?”
大汉长得魁梧粗壮,官话讲的很是生硬蹩脚,但精简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