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琢在聚仙楼的阁楼上迎风而立,他身后站着一个细眉薄唇,长相美艳,气质有几分风情的女子。
女子微微低眉,恭敬说:“我们查了这么久,萧珣遇刺的事终于有了眉目,不是拓跋琅的人做的,是乐平王。”
郎琢闭目,“我早猜到是他,拓跋一族纵然野心昭彰,却也不敢刺杀大靖的太子,否则,大靖的铁骑会踏平盛乐。”
菩然小步上前,细声说:“还有一件事,奴婢还没有来得及向大人禀报。”
郎琢双手负后,回转身来,立如苍松,问:“什么事?”
菩然小心翼翼地说:“先前任远之押运粮草被盗之事,是拓跋琅的人做的,拓跋钊昨日说漏了嘴。”
他眉眼突然一挑,问:“拓跋钊怎么会轻易说漏嘴,他八成是故意的,想看看我是什么反应,他们也配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那大人该如何应付?”
郎琢说:“粮草被盗的事朝廷认为是盗匪所为,还没有怀疑到拓跋琅的身上,你给拓跋钊传话,让他们小心些。”
菩然嘴角一笑,“是,大人放心。今年天气异常,一直没有转暖,他们屯些粮草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郎琢目不斜视,只道:“你将手上的银子都盘一盘,今年粮价肯定暴涨,多囤一些肯定没错。”
“是。另外乐平王最近经常来聚仙楼,姑娘们伺候得尽心,他也高兴,只是高阳侯世子不大来了。”
郎琢自然知道赵疏为何不来聚仙楼了,除了听他上课,再就是缠着徐北笙了。
他也甚是佩服徐北笙,能让一个纨绔收心进学堂,也是天大的本事。
郎琢神色严肃,“不可掉以轻心!他越是表现的放荡不羁,他背后做些什么越是难以察觉!派人盯好了乐平王!”
菩然收敛了笑,低头称是。
青阳进来看见菩然在场,小心的说:“大人。”
菩然很乖觉的退下,青阳才凑到郎琢的耳边,悄声嘀咕了一阵,郎琢只觉得自己汗毛炸起。
他不敢信的质问:“她竟是为了保护才认识的萧勖,不顾自己的名声了?”
青阳点了点头,“徐二姑娘虽然很快就走了,但勖公子跟着就追了出去,他们出去后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只看到勖公子盯着徐二姑娘的马车很久。”
郎琢只觉得自己心口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儿来,懊恼的扶着额头坐在案前良久,又气道:“此举她就不怕弄假成真?”
青阳不敢大声喘息,还是头回看到郎大人因为一个女子而发火。他看来,徐二姑娘不怕嫁萧勖,是他们的郎大人怕徐二姑娘嫁萧勖。
“今日她要跟着赵疏走时,我就不该拦她!”郎琢懊恼地捶了一下案几。
青阳嘿嘿一笑,“谁说不是呢!”
要不是郎大人带着徐二姑娘见了长公主,又从长公主那得了一枚镯子,徐二姑娘也没机会为勖公子打抱不平。
郎琢瞪他,青阳立马说:“大人不必担心,徐二姑娘可能以为马上要去汝宁了,所以才抱打不平了一回。”
“去了汝宁又不是不回来了!……”郎琢话脱口而出,眉头霎时蹙起,她有可能真的打算不回来了,永远都不回来了。
想到此,郎琢腾地起身就朝外而去,却撞上正端着热菜而来的菩然。
菩然见郎琢红里透着白的脸,有些诧异,“大人午膳未用,何事这般着急?何不用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