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这短暂的和谐也只维持了从贡院到客栈这那么短的距离。
马车停下后,卫骋也随后睁开了眼睛,只留下了一句:“你很吵。”就跳下了马车。
鱼饼儿知道他是嘲笑自己心跳声过大,心里是又气又羞。
她真的要忍不住骂道,老娘忍受将近十天没洗澡没洗头的你靠在自己肩膀上,不道谢就算了,反过来还嫌弃。
世上哪有这样的理?
鱼饼儿不断调整呼吸,不断劝自己冷静,待她上楼后,卫骋已经躺在床上安稳的进入了梦乡,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她是真的想把卫骋拉起来暴打一顿,看他这瘦弱的小身板,肯定不经打,要是失手了,她岂不是要守寡?
还是等他醒了再算账!
卫骋这一觉,睡得有些长,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酉时一刻,睁开双眼就看到鱼饼儿怒气冲冲的脸。
“卫公子,你好哇,这一觉睡的是不是很舒服?”鱼饼儿皮笑肉不笑,语气虚伪。
“还算可以。”卫骋坐起身子,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鱼饼儿嫌弃的站在一旁,捂住鼻子:“既然醒了,那就劳烦卫公子为了大家的健康去沐浴换衣,您那身上的气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馊掉的饭菜生了蛆。”
卫骋瞬间黑脸,回击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不信,那你就别洗了。”鱼饼儿径直转身离开。
端着卫骋换洗衣服的依桃有点摸不着头脑,虽然不懂俩人话中的含义。
但从字面理解,小姐和少爷应该是互骂对方是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狗咬狗,一嘴毛…...
她是真的不理解,小姐和少爷的脑回路。
卫骋黑着脸从依桃手里拿过换洗衣服,鱼饼儿很是开心,有了小小的报复快感。
“依桃,让小二再去加些热水。”鱼饼儿打了一个响指。
浴桶中的水,从夜间她就让小二备好了,两个时辰一换,这是第五桶水,虽然刚换没多久,她还是让人再加些热水。
依桃离开后,卫骋低着头,安静异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你父母和大哥二哥今早离开了章州,回紫阳县了。他们可真没有礼貌,走之前也不说一声。”
卫骋丝毫不惊讶,他昨日在客栈碰见了面如冰霜的卫老爷,这件事情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小二挑来了两桶热水,倒在了里间屏风后的浴桶内,鱼饼儿贴心的试了试水温。
她可不想留在这里看卫骋沐浴,以防长针眼。
离开之前,又特意留下一句:“妾身不打扰卫公子沐浴了,祝您沐浴愉快!”
虽然没来得及看到卫骋黑脸的模样,但从身后大力关上的房门得知他被鱼饼儿气的不轻。
只要卫骋很生气,那她就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