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星河客道地点点头,“四哥...他可好。好多日子没见了,我们都很记挂他。”
宇文昭向前逼近一步,“你?记挂......他?”
星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将军,不知驾临府上,所为何事。”
宇文昭仿佛没有听到星河的话,盯着她上下打量,且自顾自的说道:“我这个人自小记性很差,五六岁才开始记事,如今身边跟了几年的副将还时常会叫错姓名。可偏偏对你的一切记得清楚,你我何时见过,你的穿着打扮,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想来不过是对你格外上心罢了。”
“将军,抬爱了。只是星河一个女儿家,实在不方便同你谈论这些,还请见谅。父亲上朝去了,您有事改日再来吧。”说着星河便急着要施礼离开。
“话可以谈,只是不能与我谈是吗?”宇文昭猛地伸手抓住星河的右臂,上前一步把她抵到墙边,低头凑到她耳边,“我是喜欢你,可并没打算说什么逾矩的话,做什么逾矩的事。今日来此,只为问你一句:那个刺客究竟是谁?”
星河瞪大了双眼,望着宇文昭的脸,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那天巷内的情景,到底什么地方漏了破绽。
“我说过,对你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你穿着一双白色的缎鞋,上面绣着云纹。”宇文昭对上星河的眼睛,目光带着威胁,“现在可以说了?行刺本将军的究竟是什么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是不是......老四的人。”
星河努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将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有几双云纹的缎鞋,可也不过是普通花样,全长安城那样的鞋子恐怕不下百双。我也耳闻过你遇刺之事,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又与四哥什么关系?”
“果真如贵嫔娘娘所说,宋家人各个能言善辩、城府极深。”宇文昭脸色愈加阴沉,“你嘴硬不要紧,那刺客剑法诡谲,也不是寻常人,只要他还活着,我早晚会查出来。至于宇文衡,不论是不是他,他都得死!”
“你,手足之情、孝悌之义何在?若是残害兄弟,冢宰大人绝不会姑息。”星河终于体会到了,每每见他时那压迫和紧张的来源,正是对宇文衡日常为他压制的感同身受。
宇文昭勾起星河的下巴,狠狠地说:“宇文衡,他不过是个庶子,草芥不如,杀了他犹如碾死蝼蚁。而你,早晚是我的女人,却对他高看一眼,他便必须死。”
厅外忽然哐当一声,红叶一脸惊吓的站在原地,适才捧着的茶缶杯盏掉落了一地。
“小姐,”红叶惊声一叫,惊动了四周好些仆婢。
宇文昭松开手,退后半步。
星河终于得了空隙,放松下来,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忽然昂起头,冰冷的眼神对上宇文昭,“宇文家从来只与皇族和鲜卑旧部结亲。如今无端青睐我家,其中心思昭然若揭,只等陛下回味过来,我猜一切并不大会如将军之意。”
“好,我就喜欢你这般自信。如此,驯服你才更有趣。”宇文昭带着捉摸不定的笑意,“若不是我父亲仁慈,大魏哪有他拓跋皇族说话的份。且看是你手段高明,还是我宇文家手腕强硬吧。”
“茶具已碎,我看公子也不是能对饮之人,请回吧。”星河向厅外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宇文昭并未理睬,抓住星河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接着取出一个金钗簪在她乌黑的发髻上。
星河挣扎着要取下金钗,宇文昭随手放开她,转头看着红叶说道:“这丫头,这么冒失,在我宇文家在就乱棍打死了。我送你家小姐这件礼物,你替她看管好,要是下次见她时,东西不在了……我就抓你回军中做军妓!”
红叶闻言,煞白了脸,连连磕头跪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