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还是多攒一些政绩,尽早调到别的部门好,久待感觉人都要折寿了。”
庄昀笑眯眯说着话,浑然不把谢玉衡当外人。
谢玉衡不接他倒苦水的话茬,反调侃道:“大梁有庄大人这样负责的御史,实属幸事,百官之福也。”
“哈哈哈哈,若让那些偷摸有小动作的官员知晓,定要将这福气转赠送给你才是。”
庄昀笑得肚子疼。
明明几年前,还是个善良天真可爱的小娃娃,怎的几年不见,竟也变得和他一样是个心黑的。
不过他喜欢,官场上可不会因为你年岁小,就让着你。
远远能瞧见曲江外的绿柳红杏时,庄昀咽下最后一块梨干,打了个饱嗝,环视一圈车内的小娃子。
开口道:“这曲江啊,本是中榜进士庆祝之所,奈何高祖时期,有一探花郎宴上酒醉,失足跌入江中溺亡。”
“其胞姐乃宫中贵妃,受不了弟弟逝去的沉重打击,没多久亦跟随自缢而去。”
“后来再为中榜进士庆祝,便改到龙池,故名龙池宴,亦称跃龙宴。”
庄昀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扇,惬意扇风,笑看谢玉衡小脸沉思的模样。
这些倒从未听司远道讲过,也是,司家根基在交州。而庄昀却是土生土长的上京人士。
“多谢庄大人告知。”
谢玉衡拱手一礼,史与实不一,其中自有需避讳之处。
“就当是付茶果点心的费用,多谢江陵侯款待。”
庄昀叫停马车,迈着潇洒步子去,找会走路的政绩了。
谢竹书于心中,默默为今日在曲江的官员点个根白蜡。
真是为官者,需时刻注意自己一言一行啊。
马车又行一段便停下,改步行入内。
草茸茸,柳松松,细卷玻璃水面风,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沿堤绕池游,常遇岁三友,碧绿丝绦长垂柳,杏雪簇枝头。
“原来这曲江宴,还需自己获得资格才能入楼啊。”
谢竹书挠头,君子六艺他无一不会,亦无一精通......
谢云华从卖花小童中接过杏花枝,出声指点:“你可以去参加数艺,就书院所教完全可碾压他州举子。”
“那我呢?云华姐姐。”
在马车上休息许久的谢知意,又恢复活泼模样。
谢知意掰着手指道:“琴棋书画我不懂,诗酒花茶也不会。”是只懂看病的小医痴一枚。
“无妨,我对这种宴会亦没什么兴趣,届时我们可在外逛园子。”许律出声道。
父亲不靠谱,唯一靠谱的曾祖父已垂垂老矣,玉衡亦有一大堆的事要忙,这小姑娘着实让人心疼。
谢玉衡:“.......”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许律之心路人皆知!
“虽不可带侍从入内,想来我带个大夫随行,应该还是可以的。”
毕竟江陵侯病秧子美名在外,总不能放任她在宴上嘎了。
待众人确定下来各自要参加的,谢玉衡亦决定跟随大哥选乐艺,却遭到了全部人的反对。
“家主的笛声,岂能轻易示人!”这是谢竹书。
“就是,就是。”附和的是谢林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