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能干的男子多爱温婉含蓄,我非让你也去学。”
“咱能不能装装样子,先把驸马骗到手再说,入了公主府那还不是随你怎样。”
“不然我每次进宫,都要被太妃捉去,念叨几遍你的婚事,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楚蓁眸色渐渐暗淡下来,两位兄长觉得普通的男子配不上她。
可有为之士,又如何甘愿做公主裙下之臣。
楚蓁嘟囔道:“我才不成亲,指不定哪日北奴大军南下。”
“到时候我就带着人马去乌孙和亲,正好番国国君配大梁公主,绝配!”
“净说些胡话,哪就轮得到你去和亲。大臣世家里随便挑一个闺女,封了公主就是,他乌孙昆莫敢不认是大梁公主?”
楚琛大掌一拍案桌,难得支棱起兄长风范。
楚蓁轻哼一声,晃动双腿,转看向窗外。声音似云缥缈:
“兄长和母妃舍不得我远嫁,难道大臣们就舍得了?”
“便是舍得,那姑娘又怎愿意?皇室人食天下百姓之禄,我既为长公主,自当危急时,为百姓献己。”
再者...乌孙国君算是池家大老爷的外甥,又怎是轻易能用假公主混淆得过去的。
楚蓁垂眉,脑中闪过一道月白之影,很快被摁灭了去。
端过桌上姜丝蜜饯果碟,直接倒大半到掌中,囫囵塞进嘴里,辛辣之味刺激让她无暇作他想。
“不选大臣之女就不选,怎这般糟践自己。”
楚琛忙拍去她手中剩余的姜丝蜜饯,这玩意用各种香料重腌而成。
可不是什么能多吃的茶点果子。
......
谢玉衡一行拜完文殊菩萨出来,刚从朱雀大街往曲江方向,行驶没多一会儿,便有一老熟人拦车蹭座。
看着自来熟大跨进来的庄昀,谢玉衡笑着打趣道:“还是上京水土养人,竟把庄大人也养成了好风雅的性子。”
“非也,非也。”
庄昀故弄玄虚,竖起手指摇了摇。
“我这可是去找政绩的,今儿曲江宴可不止你们举子爱去,那些个文官也爱去得很。”
宽敞的马车内外陷入沉默,谢明诚骑马在外,默默把腰身又挺直了些。
深怕哪里没注意到,被这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参个有辱官缄。
庄昀毫不把自己当外人,斟茶吃茶果点心,好不自在,还不忘招揽众人一块。
“愣着干嘛,吃糕喝茶啊。”
谢玉衡轻笑一声,道:“庄大人为官甚勤恳,实属我辈效仿之楷模。”
缩在角落当鹌鹑的谢竹书瑟瑟发抖,难得休沐,还有御史同僚暗处纠察。
等着朝参日参你一本,官场恐怖如斯!
“诶,江陵侯哪里话,你是不知......”
庄昀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
“左都御史每日午时用饭前,都要长篇大论训话一番,待他训完话再好吃的饭菜都味同嚼蜡,这都察院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