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鸾拥着被子,笑看他在一地狼藉中捡衣服穿。
穿戴完毕,容谙又把女子的衣裙一件件捡起,叠好,放到一边,再坐回床边。
他大手一伸,又将人捞进怀里,而后抵着赵徽鸾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总算明白,何谓“良宵苦短”。
岂料赵徽鸾摸索上他的腰。
容谙垂眼,看小姑娘指尖灵活地解下他腰间玉带。
“殿下,何意?”
赵徽鸾笑而不语,趴到床沿,从暗格里取出一条青白玉凌霄花腰带,给他重新系上。端详一番后,露出满意的笑。
仲秋的晨风已颇具凉意,可从主院里出来的容谙神清气爽,不知他想到什么,唇边不自觉掠起一抹笑意。
长廊的拐角处,他见着萧青阑。萧青阑低头立在那,恭谨又谦卑。
容谙快步走过了,想起来他留宿长公主府,不稍半日就会传遍燕都,这于赵徽鸾的清誉有损——想着,他顿下了脚步。
……
萧青阑垂着眼,那人腰间的玉带正好从他眼前晃过去。
长公主素来喜爱玉石,这些年来,萧青阑给她搜罗过不少,但都比不过长公主手里的那块青白玉。
原来,殿下拿青白玉雕成了凌霄花带饰。
他思索着,那人又折返,玉带再度从他眼前晃过去。
……
赵徽鸾随意披了件外衫坐到窗边矮榻,手不自觉扶到了腰上。
惜春将窗重新支起,看到她这样,很懂事地过来给她揉腰,舒服得她直眯眼。
“对了!”赵徽鸾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惜春,你去找净之,让他给本宫弄碗避子汤来。”
揉在她腰间的手一滞。
“惜春?”
赵徽鸾没听见人回话,扭头去看惜春,却见惜春神情怪异地注视着门口。
心咯噔了一下,赵徽鸾僵硬地转身,果然瞧见早已离开的容谙此时正立在她门外。
赵徽鸾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压低嗓音问惜春:“本宫方才音量如何?他应该听不到吧?”
惜春递给她一记为难的眼神,默默退下了。
“容卿。”
她扬起笑脸,可来人面色阴沉,立在那盯着她看了许久,直看得她笑容越来越僵硬,容谙才缓步进屋。
容谙行到榻边,居高临下望着她,眼眸沉沉,良久才道:“腰很酸?”
“嗯!”像是要故意勾起他的怜惜似的,赵徽鸾撅起嘴,委屈地点点头。
容谙错开视线不看她,人却坐到了她身后给她揉腰。
静静揉捏了一会,才响起容谙闷闷的声音:“避子汤可不可以不喝?”
“不可以。”
“嘶——”
容谙闻言没留意手劲,听见她呼痛,又放缓了力道。
“容卿回来是想同本宫商议请旨赐婚一事吗?”
没听见身后人的回应,赵徽鸾又道:“容卿,时机未到呢。”
清丈才刚开始,朝局不明,她如何能嫁首辅?
容谙自然知晓她顾虑,他闷声道:“殿下不必担心,臣昨夜既然留下,就做好打算了,臣可以……”
“不,你不可以。”
赵徽鸾堵话堵得很决绝。
“那臣算什么呢?殿下的男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