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就看见杨大婶为她准备了火盆和柚叶水,红红的炭火烧的滋滋作响,谢暄一脚跨过火盆,杨大婶接着就用柚子叶甩水到她的身上。
“跨过火盆燃尽邪祟,柚叶驱邪保平安。”杨大婶一边念叨着一边把柚叶水洒到她的头上,发丝湿润散发出腐臭,在牢狱里待了十日便十日都没梳洗。
阳光正好温暖又和煦,三桶水洗去了这十日身上的污秽,及腰的长发还滴着水珠,谢暄牵一缕青丝至一侧用素色麻布轻轻揉搓着。
“人找到了吗?”
“我去找了,苟府已经人去楼空,宅子都已经发卖了,我打听了,苟司彦去了京都,你就算找到了他也无用,巡检司只认文书。”说罢唐林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囊放到谢暄面前。
“这是我这几年攒下的月钱还有家里的一些积蓄,有四十五两,虽然不多但是总比没有好。”杨大婶在银钱上锱铢必较,旁人是一文钱也别想多收他的,可唯独对谢暄一家大方。
“暄儿,你把这玉牌卖了吧。”阳光下的玉色泽明亮,是上好的玉石整块雕刻,上面的牡丹纹路在阳光下看得更加清晰。
“娘,你收起来,那钱我自己想办法,你也是,收起来。”谢暄推拒了银钱和玉牌,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况且那玉牌是母亲最珍视的东西,夜深人静时谢暄总能看见母亲看着玉牌出神,想来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在牢狱里的十天,谢暄每天都在想着如何筹钱,每每想出一个办法随即又被否定,一年内筹齐六百多两不是易事。
翌日,谢暄把家里所有银子都搜刮了出来,散碎银子铜钱倒在木桌上发出清脆响声,外加两锭雪花银满打满算也才三十多两,谢暄盯着银子又犯难了,正思考之际,小院的木门被猛地推开重重砸在围墙上,“谢暄,快出来。”
麻利收好银钱出门便见唐林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马儿就拴在了门外,那是衙门里的官马,唐林除非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否则不会动用官马。
“伯母呢?”唐林环顾小院未见谢昭兰的身影松了口气,“娘有事出去了,你怎么了?急吼吼的?”
“伯母不在更好,谢旸出事了,我们边走边说。”
解下缰绳翻身上马,伸手把谢暄拉上去坐在他身后,“抱紧了。”缰绳一甩马儿冲了出去。
“今日奎文书院学子陆珩来报官,楚璟死在书院了,县令把谢旸和陆珩都抓了,他们俩有杀人嫌疑。”风儿在耳旁呼啸,谢暄勉强听清了唐林的话。
洛县牢房门外,唐林带着谢暄欲进入探视却遭到狱卒阻拦。
“唐捕头,马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谢旸和陆珩。”
“谢旸只是有杀人嫌疑为何不许探视?”
狱卒面露难色,拦他们的手不敢落下半寸,“唐捕头,别为难我们啊,这是马大人亲自下的令,我们也是照令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