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余晖洒在广袤的荒原上,犹如一片金沙覆盖着大地,带着凉意的风吹拂而来,裹挟着沙土和枯草的味道。
宋砚书站在一处山丘上,望着逐渐西沉的夕阳,身后是心虚的长青。
“怎么,你家公子我,已经到了你心疼的地步了?”
平静柔和的声音响起,携着这秋末的一抹缱绻,灌入长青的耳中。
长青知道,宋砚书这是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他抿了抿唇,未语。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长青,你有没有想过,说了,也只是让她徒增烦扰和压力,并不会有其他的改变。”
“她如今成了别人妻子,更是着大渊的一国之后,容不得有半点的流言蜚语在她身上。”
“公子,对不起。”
长青低声道。
宋砚书转过身望着他,“对不起什么?”
“属下不应该轻看您,也不应该轻看了上将军。”
宋砚书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走过去拍了拍长青的肩膀,道:“天快黑了,回去吧。”
“是。”
......
黑漆漆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看不太清楚。
将军府里一片寂静,因为战略早已商讨好的缘故,今夜主帅的院子也是灯火灰暗。
一道黑色的人影谨慎的穿梭在有遮挡物的地方,随后在假山处吹出两根银针,迷倒了书房门口的守卫。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推门走了进去。
拉开桌侧内的抽屉,里面卷起来用红绸带绑着的,正是他们白日里拿着讨论的战略图与新的布防图。
过程十分顺利,黑衣人的心中也十分的雀跃。
他带着得逞的愉悦快步走至墙角,脚尖轻点,翻身过墙。
而他脚落地的那一刻,照映在白墙上晃动的火光,顿时让他呆若木鸡。
他缓缓地转过身,看着站在众人前头面色沉冷的顾盈辞,以及望向自己时,满眼仇恨的方珩羽,双肩浑然一塌,心中一片颓然。
大厅内,众人围着双手被缚在身后,按着肩膀跪在地上的许大山,气愤不已。
“狗东西,你竟然敢背叛将军,看我不打死你!”
蒋大海拳风猎猎,带着全身的力气向许大山袭去。
“大海住手!”
有人一把拉住他。
“人还没审呢,别打死喽!”
“将军待你不薄啊,大山!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蒋大海被人拦下后,心痛发问。
顾盈辞坐在上座,面不改色的看着下面的众人,脸上并无一点波澜。
下面乱糟糟一片,都围着那名叫许大山的副将,面露愤懑。
“本将记得你。”
忽然,顾盈辞淡漠出声。
“当年,本将协助冷老将军御敌之时,因为你能力不错,所以对你印象很深,只是不曾想,如今到成了敌军的细作,真是令人唏嘘啊。”
许大山无所谓其他人的谩骂和指责,他望着顾盈辞,冷笑一声。
“上将军可真是会污蔑人,就因为末将是从主帅的院子里出来的,你就说末将是奸细,将军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你还死鸭子嘴硬,谁好人半夜偷偷溜进主帅的院子,随后又翻墙出来的?”
吴强上前一步,从他身上上下搜索了一番,却并没有拿到他们以为的东西。
“布防图呢?”
他疑惑不已。
“不用找了!”
方珩羽冷声道。
虽然不解,但蒋大海还是听从了指令,重新的退到了一旁。
顾盈辞冷笑,“确实算的上是污蔑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被搞得一头雾水,就连参与其中的方珩羽都有些不明白顾盈辞的意思了。
站在顾盈辞身旁的宋砚书盯着许大山看了一会儿之后,微微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
顾盈辞清冷的视线落在跪着的许大山身上,道:“许副将与宋副将的清白,也是时候还了。”
“将军,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末将怎么被您搞糊涂了?”
其他的副将拧着眉头,看着这云里雾里的情况,十分的着急恼火。
“长青。”
宋砚书喊了一声,长青立即上前,按住那人的肩膀,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生生的撕了下来。
这种不露痕迹的人皮面具都是用药水敷上去的,此时因为用蛮力撕扯的缘故,他真正的皮肉泛着严重的血红。
“天呐!”
“这,这人不是大山啊!”
地下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