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听着聂发的讲述,后背一阵阵发凉。
虽然他同情聂生财的遭遇,但对自己的母亲做出如此不堪,如此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事,实在让人心理上难以接受。
“当初的五个人,除了你爹聂生财,下滩村的齐大山,是不是还有涅佤村的柳常守?”秦钟的笔握在手里,却是一个字都没写下去。
聂发点点头:“柳常守的儿子生了一场怪病,治不好,说是活不到半年。他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最终同意了!”
秦钟听着,觉得柳常守既可怜又可恨!
“柳常守是求儿子的命,你爹是为了去霉运,那齐大山呢?”秦钟问。
“求财!”聂发眉头紧锁,两个眼睛快挤到一块了:“我爸说,那件事不久之后,齐大山家就发了一笔横财!翻盖了新房子,是当时村子里最气派的。还在城里买了一块地皮。不过,齐大山好赌,没几年就输完了。”
秦钟起身,给聂发倒了一杯开水。
听着这样的事,秦钟跟聂发心情都很沉重。
回来后,秦钟继续问道:“还有两个人呢?”
聂发端起水,轻轻抿了一口,有点烫,便又放下了:“还有一个,是涅佤村陈百荣,求的事业。他现在是大老板了,在外省开了四五个厂子。前两年回村一趟,带的助理,秘书,保镖。人人都喊董事长呢,风光得不行。”
陈百荣,也就是报警人陈峰许的二叔。
吴桂兰,是她的二儿子,陈峰许的二叔害的。
“还有一个,王新原,你们派出所的,你肯定知道。他是我们杨洼村的人,不知道求的什么。”聂发又端起水,喝了一口。
“我爸说,王新原当时很沉默,不肯多说一个字。在那件事之后,他们家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秦钟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照顾有加,视自己如儿子一样,在派出所里人缘也特别好的老王,竟会干出这样的事。
他也很疑惑,老王到底求了什么,才会将自己的母亲送上死路。
“你爸对你奶奶做的事,你当时知道吗?”秦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将笔放在笔记本上,只看着聂发。
聂发摇摇头,右手搭在桌子上,转着桌子上的纸杯。
“其实,我当时是有所察觉的。那天晚上,我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时,看到父亲带着奶奶一块出门了。”
聂发不看秦钟,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父亲告诉我们,奶奶失踪了。”
“那时候,家里发生了很多事,父亲脾气特别暴躁!我心里有疑虑,不敢问!”聂发抬头看了秦钟一眼,随后又低下:“我当时才十三岁。”
秦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说的涅佤村的那个阴阳师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秦钟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那个指使五人谋杀自己母亲,召唤“祈愿神”求愿的阴阳师,肯定跟周进良有关。
“周玉柱,人称周半仙。”聂发捏着纸杯边缘:“我爸说,当时每人给了周玉柱两万块钱的报酬。不过,那件事发生后不久,大概有半年时间吧,他就被雷劈死了!”
果然,上天是有报应的。
“周玉柱,是不是周进良的父亲?”秦钟追问道。
聂发点点头:“对。我也听说周进良一家在县城发生的事了!”
如此一来,就合理了。
是周进良的父亲谋划了这一出惨剧!所以,当报复开始的时候,周进良家最先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