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尚早,过劳不宜。”慢条斯理系好腰带,姬秉煊才说了这一句话。
这话姬奉权能不知道吗?无所谓,她只是想折腾一下姐姐罢了,她有什么错呢?
“不过你既有心,身为长姊,我自然不会?碍。”
听见这话,姬奉权顿感不妙,急忙追上去。只见姐姐略带笑意,正展臂舒筋,摩拳擦掌,她哀嚎一声,大呼完蛋!
大人欺负青少年的戏码,女煞没有再看,这俩相差七岁,结果可想而知。
“您为何不与月泽宇同眠共枕,促膝长谈?”女煞提问。
“我习惯一个人。”
终于清醒的魔王随口回答了女煞,正仰头伸着懒腰。
尧村的学堂在辰初两刻开课,学生们晨起食饭后可走到学堂,时间还算充裕。
尤其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少年们习惯了卯正起,亥时睡。少男们则睡得更早,进学时间可放宽。
晨起辛苦,男儿学贯缝纫烹煮与洒扫农务,实在不忍让男儿们操劳辛苦,破坏他们滑腻洁白的皮肤。
再有皮糙脸黑,骨粗音哑之男儿,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没有人喜欢粗陋丑夫,除非勤劳任怨,这样才能有些许价值。
而失去了清白,被人看光的男儿,更是下贱中的下贱。会被舅兄指责不知廉耻,随便谁都可以戏弄,有骨气者上吊以自证贞操尚在。
没骨气者呢担惊受怕,整日哀怨暗恨。自从那日事发,被顾小男欺辱回来的男儿一直惊惶不安。
即使被学长看见,她们不介意,只当赤裸畜甥看待。她们不会宣扬,但是也不会接手,什么脏东西别沾上她们啊。
横竖这些歹殬小男儿长大也是赔钱货,拿不出手,没有人要,还欺凌同窗,做个下等夫男都算好的。
顾欣馨也作了幅大度的姿态和解,选择原谅,此后互不干涉,也不追究。
虽然学长们觉得顾小男有些过分,但情有可原,最主要是,这关她们啥事?很后悔来这一趟,被迫牵扯进来。
众人都感觉秽气,从此疏远顾小男,私下也暗示姊妹亲友,再加上那些失节男儿的报复,顾小男的处境更是不堪。
男儿愱恨排挤他,社员堂生也开始疏远他,他惊惧姒要与王瑛发现他的丑陋歹殬,又哀怨于男儿们的仇视。
不过七日,气色极差,面色苍白,眼下漆黑,不同以往憔悴得惹人怜爱,如今是枯槁得讨人慊弃。
往日还有几分弱柳扶风嗲淑少男的顾欣馨,今日颠三倒四,眼眶血红,可怖如男觋。
世界都针对他,待他如此不平,凭什么所有人都偏爱他的男弟?
明明,他才是母亲姊妹宠爱的顾宝,他才是师长夸耀赞美的秀男,可恨的男弟,卑贱的外男所配之外甥男,竟然也想抢占他的位置?
打扮自己只能孤芳自赏,乖巧懂事也被男弟陷害讥嘲,老师也被男弟蒙骗,失去对他的期望与信任。
舅舅更可恨,偏私外男,勾结表亲,蒙骗母亲姊妹!这一切,只有他来背负。
无人知他悲苦,无人怜他美丽,更无人爱他孤寂,唯一的光亮也将被他亲自放走,既然如此,就别怪他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