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粉红色的纱帘内,掩映着两具冰肌玉骨,丰胸肥臀,仙姿玉色的皇朝公主的身影,从里面释放出的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引得车外周边早已凋零代谢的丛花枯草熏得死而复生。马蹄溅入草窠丛之中,摩擦声响起,犹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势。
“驾!”
傅大统领快马加鞭地穿过重重树林,很快就来到了距离皇都不远的顺天街。
顺天街街道繁华锦秀,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游人都汇聚在城街的中央,最为热闹非凡。这里有作坊、茶楼、酒馆、服饰及聚宝楼等等,都围绕在顺天街的交叉路口旁,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道路交通四通八达,人源流量比较充裕,在此地驻扎经营又贴近皇城,故而选择的位置比较有所讲究。顺天街的商品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其价格物美价廉,这里的人们想在这儿购买一件衣裳,或者是一串珠宝对于谋利者来说都非常的奢侈,因为来来往往的游客都来自五湖四海,他们奔波于此,不仅要目睹这儿的商品,而且尽可能地一收眼底,把看中的物品赎买过来,照此推断,商品的买卖数量对于商家来说,是权衡消费者的兴趣以及人流量的多少取决的。不难发现,这些民商雇工所盈利下来的收益是贵族家室一年内所盈利的总额还要高达数倍,对于有头脑的商贩所出资的租铺资金不消一天就赚了回来,孰可谓是赚得盆盈钵满。
在熙熙攘攘的顺天街道上,人声鼎沸,宛如从油锅里跳出来一般,陆陆续续的游人缓步于聚宝楼,在此处徘徊逗留许久,都对这家刚开不久的楼铺颇为感兴趣。直到现在,还依然有不少的达官显贵之人纷纷慕名前来,想一饱眼福。
聚宝楼富丽堂皇,楼层高耸入云,巍峨磅礴,房脊的两端高耸着外观精致的鸱吻,瓦楞之上都砌满了密密匝匝的红砖青瓦。其陇上的缝隙井然有序,毫无违和之感。屋檐之下则是用油漆涂成的古铜色的大窄门,饱而华实的巨门扇上,镶嵌着两只如碗口大小的铜环,下面垂挂着金黄色的铜环。门楣上悬挂着三个赤金色的字样:“聚宝阁”。三个字样呈现在了世人的眼中,与常见的珠宝楼会略有所差别,普通的珠宝楼无非是琳琅珠宝,不胜枚举,其它方面绝难体现,而聚宝阁广纳天下间对各类珠宝器皿有过于研究的能工巧匠、艺人,他们这些能人被聚宝阁阁主花大量的金银所雇佣进来,在聚宝阁之中现做现卖,可以根据买客的意愿雕刻出形状、色泽、品质等不同特征的珠宝锈饰,从而来抓住客官的心理,满足对其现实生活中珠宝品的种种需要。翡翠田玉作为聚宝阁的核心招牌,它寓意着事事吉祥如意、爱情忠贞不渝以及祈福报平安的宗旨,自然要让民间工艺人在翡翠上要花大量的时间进行篆刻田玉的雏形纹路,然后再分工抛光打磨;对于民间而言,首先是开玉环节,那些爱好玉石的娴熟工艺百姓想当然就要选择一个比较适合自己的开玉工具,类似于像弓形锯子一样的器具,麻花状的弓弦上蘸些玉沙,不断地往里面灌注清水,慢慢将玉材上的杂质“磨”开。其次,进行扎砣、冲砣、磨砣三个过程的分工处理,把玉材放到“砣”盘上将小的部分切除,粗糙的打磨外缘,打好胚子,胚上再进一步加工打磨,使之变得光润剔透。然后开始掏膛,再把磨好的玉胚钻出一个“眼”放到特别的砣上,将里面的玉块慢慢磨掉。最后上花、透花。在磨好的玉上镂刻出形状各异的花纹图案。出品后的玉佩外观精致,价值直飙升到百万两,吸引着外面的游人的目光,富商直言看过了以后就要买,不管拍出的价格是如何,哪怕是天价也不能错过这次观看的机会。而对于家境比较平庸的子弟来说,即便付出血的代价,行窃取的丑事都要将这块翡翠田玉弄到自己的手中,因为这是他们咸鱼翻身的最佳时机。
“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嘞!这块翡翠田玉是咱们阁楼最能拿得出手的,现在仅此一块,错过了就没有下家了。”聚宝楼阁主捧着硕大的翡翠田玉在他们家的当铺外叫喊道。
游人都纷纷跑到了聚宝楼的阶梯侧, 亲眼目睹这稀世珍宝。他们相互推挤,都想要探观这块价值连城的翡翠田玉。
“我先来,让我先看看!”
“凭什么要让你先看,是我先来的好不好?”
“都别吵了,……还是我先来真辨这块翡翠田玉的真伪。”
在台阶之上站着的聚宝楼阁主看到这番场景后,对众人厉声喝道:“好了大家别在唧唧哇哇了,真够烦的?!”随后,他向前踱去,再次声明道:“此田玉光泽晶莹,温润舒怡,只要三百万两!”
“什么……要……要三百万两?我没听错吧!”
“他刚说的是三百万两,我……我也没有听错啊???”
他们虽然对这翡翠田玉的价格有些底数,但身为平凡的他们而言,却没能拿得出手的钱两,还是怨天尤人,一个个僵着面惊愕道。
“你们别僵着脸了,看看就是了。买不起,就别在这里挡道,还有其他识货的人没有来呢?“
这群人羞臊地低下了头,叹了几口很沉重的气,便遗憾地从阶梯上下来,舍不得离去。
“咱们走吧,别看了,再看人家都认为咱们是来要饭的。”其中一位年轻而又有节操的人在催着其余之人离开。
在顺天街道上,一辆装饰秀丽的马车从长江南畔一路赶往至此。
“两位公主殿下,咱们都到顺天街了,快到皇都了。”傅大统领说道。
“哦。”朝阳公主朱梦曦应声道。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看到了“聚宝阁”三个大字,门台旁的聚宝阁阁主手中拿着一块翡翠田玉,吸引了她的眼球,对傅大统领说道:“先等一等!”
“长公主殿下,你怎么了?”
“我想下去看样东西。”
“好,公主殿下你快去快回啊!”
“姐,我也要去。”朝阳公主朱梦曦摇晃着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的手,自己也要跟去。
“去了,千万别给我惹事啊?!”
朝阳公主朱梦曦点了点头,二女很快来到了聚宝阁。
聚宝阁阁主将一些家境贫寒的子弟劝走,只有为数不多的富人还依然停留在此地。
“其他人都被我劝退了,……那你们可有人愿意购买这块翡翠田玉的?”
“我买!”
从这些人堆中走出了两位如花貌美的姑娘,这正是从傅大统领马车上下来的朝阳公主朱梦曦和宁安长公主朱禄媜。
聚宝楼阁主望了望这两位犹如天仙般的少女,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痛快!还是和正主打交道就是好。”说完,他有心把这块翡翠田雨卖给识货的主儿。
“这块翡翠田玉应该要花费不少银两吧?”
“不……对于像你这位美若天仙的富贵小姐来说,这块翡翠的价钱不值一提,只要三百万两即可获得,不知你意下如何?!”
“本长公主买下它了,对了,我身上的银两不够,你派人到皇宫去找户部侍郎结算账单。”
“你是当朝皇室的公主,……那莫非这位也是……”聚宝阁阁主惊呼道,心里也有所察觉这位想要购买自己手中的翡翠田玉的佳丽的身份、地位绝不简单,或许是某家大贵族中的大小姐,可没想到她主动自报家门,原来是当朝皇帝的女儿。对她旁边的朝阳公主朱梦曦的身份同样有所察觉,便手指着朝阳公主朱梦曦对宁安公主殿下问道。
“没错,她是我妹妹。”
“哦,参见两位公主殿下。敝人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殿下多多谅解!”聚宝阁阁主对两位公主殿下的照顾不周以表示歉意。
“好了,别在谦逊了,此事就此作罢。”
“多谢公主殿下,以表示歉意,我愿将这块翡翠田玉免费赠予两位公主殿下,不知意下如何?”
她们娇嫩的脸庞露出了一抹的微笑,眼中放射出的七彩光芒直扫那块翡翠。于是两女内心盘算着这一次终于占到便宜了,宁安长公主朱禄媜一点儿也没有做出怠慢之意,便爽口的答应了:“好!和阁主打交道就是痛快。”俩女拿到翡翠田玉后,二话不说,便匆匆的离去了。
“这……这就让他们走了?”在场上的富商吃惊结巴道。
“哎!我能怎么办?!重新做便是喽。”
她们又坐上了马车开路了……
在蔚蓝海岸边际,楚子煜与上官可馨跟随着小六子的马车顶着爆热的阳光来到了茂密的丛林之中,这里的树木郁郁葱葱,参差不齐,在青丝翠竹的陪衬下,变得妖娆华丽,一点儿也看不出它那长短不均的枝叶。肥沃的土壤长出来密密层层,绿油油的灌木花卉,有丁香花、杜鹃花、栀子花等它们时开时榭,为这片宽阔而自然的土地披上了生机盎然的纱妆。
“少爷、小姐咱们再过不了多久,只要穿过这片密林就快到诸暨县城。”
“你,多注意安全些!”楚子煜关切他一下,毕竟好多年不见,在“优越”客栈尴尬的把他是谁都忘了,才有幸到这里提一个醒。
“少爷,放心吧。这条路我来的时候走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小六子气宇轩昂地对楚子煜解释道。
“表哥,你就让小六子专心驾车,不要让他分心。”上官可馨挑着自己的一缕秀发,嘴里轻声嘀咕道,纤细的素手悄搭在他的宽大的肩头上。
从林中的尽头,有一束束人影拂掠而来,带头的正是在江都县城拍卖会场上与楚子煜等人一同进行拍价的段玉衡,他的旁侧是他的好友慕容鋆昭以及身后携领着一群强有力的家奴。
楚子煜察觉周边情况不太好,果断的让小六子停下马,冰冷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了道道皱痕,语气变得凌冽:“小心注意有陷阱埋伏!”
“什么?咱们周边有埋伏,我的天啊!少爷,你之前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要置你于死地?!”
坐在车轿里的上官可馨也不禁地吓得差点失去了小姐的风范,也差点尖叫了出来,“表哥……你……”她听到附近有人暗害他的表哥心中难免也会出现一点恐慌,毕竟她今年刚好才十五岁,对于楚子煜来说,上官可馨虽然处于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年纪,但依旧还是有些稚嫩,对外界的险境没有过多的了解。
楚子煜抚摸着上官可馨的羊脂般的玉手,轻吻了她的额头,温声细语道:“没事的,这一切都将会过去的……”
之后,上官可馨荡漾在这甜蜜而温馨的额吻里,僵白的脸蛋微微拂现出了红润光泽,害羞的她身侧一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位贵兄,咱们又见面了?!”段玉衡挥袍放话叫道。
“好久不见,你是……”
“你别假惺惺了,如果不是你,我又岂能空手而归!”
“你说的啥?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如果是我的错,我向你郑重的道歉,这可以吗?”
……
此前此景,小六子看到这个蛮不讲理的段玉衡,心中便涌现出了一团怒火,于是手中挥起马鞭朝段玉衡的身上鞭打,可万万没想到他的佣人朝前挡住了宽厚的马鞭,手拽住鞭条将小六子甩到两里开外之远。
这名黑汉奴才撇嘴冷笑:“就凭你动我家主子,首先你问过我同不同意?不知死活!”
楚子煜看到自己的仆人被人家的给甩了数里之远,牙吱吱作响,恨不得立马下车把他的皮给扒了。
“你们休要猖狂!”
“猖狂了又如何?你能我怎样!哈哈……”这名黑汉冷笑了几声,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次要倒大霉了,不晓得此人就是楚家少主楚子煜,曾经的少年可与280斤重的大力士硬刚,把其撕裂得体无完肤。然而对于楚子煜来说,对付这位显然是不费吹灰之力,找死的货色。
此时的马车内充满了醇厚的杀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你……你能敢再说一遍吗?”愤恨的楚子煜立马坐不稳了,事前叮嘱上官可馨不要随意下马车,自己办完事很快就回来,交代以后,从轿子中飞冲了出来。
随后,他又对着段玉衡冷道:“这位兄台,我哪里招惹你了,你这样咄咄逼人就是你的罪过了。再者,不管我怎样解释,你们都不听,我越好言相劝,你越怂恿你的手下与我喋喋不休,而且你还叫你家仆把我的人打伤了,可就不太好了!!!”
“你少在那里装蒜,在孚乐拍卖会上我刚要得到玲珑瓷和釉里红瓷这两件陶瓷器,可没想到被你那个小情人给拍卖走了,你知不知道?对了,正好把你的妹妹借给本少玩两天,让她来伺候我,伺候得我高兴了,兴许小爷我可以不为这件事既往不咎,不知阁下意下如何啊???”段玉衡露出了曾祖母笑颜,随之,他们这群人也都跟着淫笑了起来。
“上一次在桃花林试图猥亵我表妹,我还没找阁下麻烦,反倒今日你先找上门来了,现在在质问于我,未免也太仗势欺人了吧?再者,一群尔等鼠辈凭什么有资格在打我表妹的主意,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楚子煜挥袍愤怒咬牙说道。
在段玉衡身旁的黑汉邪瞳中流泻出茫茫冷光直击楚子煜,对他叫煞道:“桀桀……我家主子看上你妹,你哪这么多废话。”
“你主子都还没开口说话,一个奴才在叽里呱啦的吵个没完,真是烦死人了!”
“啪!”
突然一个强有力的手朝那名黑汉的脸庞袭去,无情的巴掌打响了。瞬间把他扇飞了。
“聒噪。”
段玉衡指道:“你……欺人太甚!!!”
“哦?欺人太甚,打得就是你。”楚子煜把段玉衡打得鼻青眼肿,嗷嗷大哭。
从远处走来的小六子揉搓着屁股蹒跚走来,“楚少,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