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灼日炎炎的蔚蓝晴空下,山石草木皆笼罩在明辉曜光之中,江畔之上凌云飘拂悠然,波光粼粼,魅影朔现,给这片辽夐的疆域洒满了密密麻麻的‘樱花粒子’,就与之边缘附近,有一团人影在那儿徘徊悠哉。
一个委婉而胆涩的甜声在这片充满阳光明媚的石子道路上悠转回荡。在马的一侧,正在赌气的朱禄媜双手掐着自己的玉腰儿听到了在那些侍卫兵团里的朱梦曦的声音,回过头来,却发现她脸色与平日里不太大一样,自己深思琢磨着,心想:“难道是我说话过激了……她是想保护这些侍卫兵不受欺负,才……”
想到这儿,自己才微微晃过神来,便对着她柔声细语笑道:“妹妹,我是在和他们开玩笑嘞,没别的意思!”接着,察觉朝阳公主朱梦曦忐忑焦虑的心情开始慢慢有点儿松动,便向她摇了摇摆手,招呼过来:“快过来呀!咱们回皇宫去。”
她听到了,向马车边摇摆着臀儿蹑足地走来。
随而,朱禄媜牵着朱梦曦的手一同上了马车,其他人也都驾马的驾马,列步的列步。
炎光渐潋,在垂柳荫下的楚子煜双手背在背后阔步走出了圃田,走出了几里路后,发现前方有一岩礁碑子上刻着几个浅黑的字:‘长江南畔’,下方写着:再过数十里地,已至此处,过往的游人如不是非必要的事情,切莫做过激行为,还望就地绕道而行。
“我这是来到了哪里了?”
正当默默地空想之余,他乍看到这里有一处石碑之上刻写的是长江南畔,而下方则被一些杂草奇花遮挡住了,无法明晰观辩,便俯下身来缓步靠近石碑前把这些被其覆盖着的字给挪开,惊讶地发现对所写之人留存下来的字据感到非常的好奇,摸着自己的下腮帮儿认真揣摩刻字之人的意图,品味其内心的真正想法,于是在此地踯躅地转悠了些许片刻。
暴热的残阳铺散在这遍眼都是蓝晶透亮的青砖红瓦的房甍上,屋檐上的瓦片被长久的强光暴晒得断节残痕,参差不齐。在江都县城的尽头,街道的东面是作坊,西面的是茶楼,南面的是酒楼,而西面的是当铺,他们日夜经营,奔波劳碌,却唯其赚得盆盈钵满。
热风拂面,上官可馨带着中年家仆奔跑在江都县城街道上。她步履轻盈的节奏丝毫没有被丰盈肥臀的身材所打乱,只是在烈日的暴晒下,小脑袋瓜子已是被滚滚热汗所遮覆,片刻之后,汗珠流淌至白皙的双颊,变得格外晶莹透亮。
“小姐,慢些跑,等等我。”
呼哧!呼哧!
“你走快点啊,再这么慢,我就不等你了。”她也累得气喘吁吁,俯着身子双手抵住膝盖,喘息地说道。
“我看你也累,不如咱们就在这家茶楼,喝喝茶,歇息歇息,然后再找他们。”家仆对她说道。
“不必了,就快到了,再忍忍吧。”
上官可馨稍作休息了会后,立马站了起来又奔跑于前面。
家仆也只好拖着腰椎儿紧跟其后……
远边,一辆八骏缥碧纱帘的马车从江都县城赶来长江南游河畔。
在马车里,坐着正是宁安长公主朱禄媜与朝阳公主朱梦曦俩人佳丽。
“姐姐,咱们这次没有完成皇命就这样草率地回皇宫了,会不会被皇叔骂呀!”朝阳公主朱梦曦叹道。
朱禄媜望了望朱梦曦,摸着她的手慰问道:“我也想啊,如今没完成任务,我又能怎么办吗?”
突然,马车一阵颠簸,车内的俩人颠得摇晃呕吐,头晕眼花。
朝阳公主朱梦曦有所好转过后,从马帘中探出脑袋,对着外面的皇家侍卫兵气愤地说道:“刚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啦?怎么马车一阵颠簸个不停?”
“报!咱们也不想这样,前面的路崎岖不平,刚遇到许许多多零碎石片,还有就……”
“还有什么?……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丞相肚里能撑船。”朱梦曦在马车上一路颠簸个不停,再加上外面的烈日强光照射得头晕沉沉的,就没有忍着耐心在那儿听他说完,就把头缩了回去。
话毕,车内的朱禄媜撞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她缓过身子对朱梦曦说道:“妹妹,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了?马车怎会如此颠簸?”
“嗐,前面的路只是疙瘩石子比较多罢了,无需在意。”朝阳公主朱梦曦的那对灵动的双眸望着宁安长公主朱禄媜长吁短叹道。
话音即落,马车发出了“辘辘”的一声震响,马车内又涌起了一阵波动,使得俩女的脑袋振得脑浆都喷出来了,气得朱梦曦又探出了头,喝身问道:“你们……你们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本小公主啊?到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启禀公主殿下,我之前想说的是—你后面还有两件很沉重的东西一起携带着嘞!导致其过于笨重,再加上遇到石子片儿,车轮难免会吃不消,所以之后你是知道的,我也不用再多说了吧?”中年侍卫兵拱手表示自己不是存心欺瞒公主殿下的,对她侃侃而谈。
“东西?什么东西???”朱梦曦挑玩一角鬓发,疑惑地问道。
“好像……是从拍卖会那儿运往这里的。”
“莫非是……?”朱禄媜从马车里急忙探出头来惊讶猜疑道。
啪!啪!啪!
就在刚刚朱禄媜激动地探出头来之时,她的手连续巴在了朱梦曦的脸上,啪啪直响。
“姐,你打到我了。”她倾着头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咝……好疼啊!下回注意点哦。”
“没事吧,妹妹!嘻嘻,现在要紧吗?”朱禄媜拿起手帕含羞带笑道。
“禄媜皇姐,你还在笑我。”她揉搓着自己的脸蛋,眼瞥向朱禄媜道:“你激动什么嘞?”
“我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两件东西是什么了?”
“哦?呃,该不会那两件东西是咱们一直需要的东西吧???”朱梦曦惊呼叫道。
朱禄媜沉得住气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嗯。”
“那就太好了,楚子煜,不,是楚大哥,他人真的很通人性哦。”
朱禄媜心想:“他果然说到做到了。”
很快,他们这些人来到了长江南畔,其地域广袤无垠,疏土松软,迷雾缭绕,早已绽放的樱花宛若粉靥带笑,花枝招展的美少女,小巧玲珑的样子让人不经意间有所着迷沉醉。精致的樱花花瓣伴随着滔滔海浪的翻滚拍打,淡淡的幽香从海岸边飘来,芳香馥郁,营造出了清新脱俗的温馨回暖的氛围。
“哇!好美的风景啊!”朱梦曦从窗口遥望着这四海皆景的画面惊呼叫道。随后回首向宁安长公主朱禄媜喊道:“姐,过来看啊,这里的风景好迷人耶!”
“妹妹啊!这么大声叫嚷干嘛?外面的风景有那么好看吗?”马车里的朱禄媜对朱梦曦说出来的话有种若无其事之感,完全不放在心上,便淡然地回道。
朱梦曦看到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让自己感到很为难,就匆忙地将她推到窗口外看一看这里的佳景。“你仔细看看,这里好富饶辽阔,美丽夺艳啊!”
朱禄媜看到窗外的樱花花瓣朵朵绽开,再加上波澜壮阔的江堤之水的洗刷,花瓣轻拂于空中,回旋悠荡。
“……嚯!果不其然,真的好美。”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眼球睁得老大,被眼前这绚丽的繁景所吸引,惊呼喜道。
“两位公主殿下,咱们到了长江南畔了。……下面有陡坡,一会儿马车会有颠颤打滑,你们二位在里面千万要小心点啊。”驾着马车的傅大统领回头与马车内的朱梦曦和朱禄媜叨叨提醒说道。
“唔,本长公主知晓了,辛苦傅大统领了!”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点头谢道。
片刻之间,他们等人来到了陡坡边,陡坡周围都布满了许许多多的零碎的石子,其形状千奇百怪,表层光滑透明,颜更是色绚丽多彩,都为长江沿岸点缀了精致的雕饰。
马车慢慢悠悠地划过了滑溜溜的石片,只听轮毂与石子间的摩擦“轱辘……”发出来的响声惊扰了这片充满幽香气味儿的樱花林。
马车内的二女让傅大统领千万小心,异口同声道:“傅大统领,多留意脚下!”
“好,公主殿下,你们放心吧,虽然这路有点儿崎岖不平,但也不是没有法子的,只要按照这些石子的纹路对齐走就万事大吉了。”傅大统领一边看着马车下的石纹路,一边对着她们俩人解释道。
“那就按照自己的感悟来走!”朱禄媜淡然道。
“是,属下遵命。”
……
在樱花石碑观摩稍许片刻的楚子煜便一笑而过地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撞见了陆雍鸣骑着马匹,停住了脚步,对着马上的陆雍鸣赫然一声:“松林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啊?”
他稳住了马蹄,便在马上微微一笑,撇嘴一道:“那我先来问问楚大哥你,你又打算准备去哪???”
“先准备回去探望一下我的曾祖母,最后再办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都说完了,接下来该你了?”
“我去挂衔征兵,等你忙完了以后,你去不去朝廷谋个官职,以你的天资做个军事统帅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
“松林兄弟,你太高看我了吧,至于做军事统帅,呵呵……这一次……非你莫属。”楚子煜神色变得无比的凝重,他的眼珠子不停地翻转,疑似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想完之后,最后还是谦逊拱手一握地漠笑道。
“那……既然楚兄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陆雍鸣骑着自己的汗血宝马迅猛地朝长江流域进发。
一转即瞬,楚子煜很快就出现在了“优越”客栈外院。
“可馨,你去哪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呢?”他转悠个不停,拍拍手掌,心中不时地担忧了起来。
在炎热的曙光里,上官可馨与家仆俩人慢跑在街道上。
“……小姐,还有多久能到啊?再说了,我一直很怀疑自己,咱们为什么不坐马车寻找呢???”家仆气喘地叫道。
“哎,我也想啊!不过……快到了。”
正午时分,他们二人很快就赶到了“优越”客栈附近,与楚子煜会合。
“表哥,我回来了!”上官可馨向楚子煜摆手道。
正在踱步犹豫不决的禁子煜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喊他,便停下了思索的步伐。
“馨……馨儿,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忧你,还正打算去找你呢?可没想到,你回来了,真是把哥哥我急坏了?”楚子煜朝上官可馨身上扑来,抱住了她且搂在了怀里,对她呵护关切地说道。
“表哥,我没事。我……我在路上遇到了自家的家仆,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旁边的中间家仆感动得说不出来话了,双眸泪珠满溢,嘴里有说不出来的话,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之感:“少……少爷,是你吗?我终于可算是找到你了,真的想死我了!”
“馨儿,这位是……”楚子煜放开了怀里的上官可馨,转头望着泪流满面的家仆,用其疑惑的神情,对着上官可馨的面淡然说道。
“表哥,你不记得了吗?这是咱们自个儿家的小六子啊!在我小的时候,每当你出去有事了,你还特意将我托付给小六子,让他照料我这个调皮又不懂事的小丫头。”
楚子煜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反复地想来想去,怎么想也想不到。少许年月过去了,都已经似乎忘记了家里的某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