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稚还知道她们自己约定了规矩,每堂课休息时,轮流给夫子端茶倒水。吃饭的时候她们也是安安静静地,发什么吃什么,从不浪费,即便她们知道这些是免费的,她们可以想要几份要几份,但是都是吃饱了就不再要了;若是一份吃不完,她们就两个人合吃一份,绝不多要。
有次虞初稚问她们明明有很多为什么要两个人吃一份?
小丫头懂事地说:“我们本来就不花银子,这些都是圣女花的银子,我们要是把银子浪费了就又没有学堂上了。”
虞初稚笑着揉揉那个小姑娘的头,让她一定要吃饱,吃饱才有力气好好学习。
厨娘们在开始两天稍稍有些浪费后,这几日也把量控制得很好,总是不多不少。
这就是天赋,虞初稚想。
两边都不用她操心,她自然就闲了下来,着手开始和稚儿的约定,坐在书案前一默就是一整天。
这日她实在手疼得厉害,在院子里摇着躺椅,舒服地给自己放一个假。
突然她想起,这些日子忙东忙西都没有去看娘亲,提着裙子就跑到云知鸢的院子,进了院子就听到了那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琴音。
“娘。”虞初稚跑进茶室,看到云知鸢对着窗外发呆,手无意识地拨动着。
“娘。”虞初稚走近了些,又轻轻唤了一声,坐在她对面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小口小口啜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云知鸢。
一杯茶见底,云知鸢才回过神来:“稚儿,你怎么在这没去忙吗?”
虞初稚嘿嘿一笑:“那不是有小铃铛她们忙着吗?我不就歇着了。这些事情早晚要交给她们的。”
她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嘴巴,娘亲一看心情就不好,她还提这些不是让她更伤心吗?
再抬头就见云知鸢眼眶果然盈着泪,眼中满是不舍,虞初稚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娘亲,我是小初,稚儿在这里,我走了她就会回来,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从前她那样是怕被二长老提前找到装出来的,她才是您真正的女儿。”
听了她的话,云知鸢拔下发钗,戳破指尖,将带着血珠的手指点在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额头微微发着热,像发低烧。
良久云知鸢才睁开眼:“真的是她,可是就算她回来了,娘还是舍不得你,你们都是娘的女儿。”
“可是我不走,她就回不来啊。娘,我希望她能正常的活着,而不是仅仅活在我的灵台。”
云知鸢绕过琴台,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嗯,不管你们做什么决定,娘总是支持你们的。”
顿了顿她才又继续说:“你把信物给他送过去吧,若是他来了,能见见稚儿也好,他一向很疼稚儿的。”
虞初稚本想打趣一下她,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将下巴抵在云知鸢的肩窝低低地嗯了一声。
所以这次小铃铛出去寄信,也把信物给虞铮寄了过去。还特别嘱咐了沐湘,若是老爷拿着信物来了,就带他入族地,破阵法的口诀虞初稚也让小铃铛一并告诉了沐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