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话也不无道理。宋留春看着地上好一摊血,抬脸问道,“弟妹,你方才说进门的时候便瞧见织秀倒在地上了是吗?”
“是的,大哥,我问老柴是否有梯子,他说屋里有,我让他去搬,谁知他进屋后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我赶紧进去查看,发现他缩在墙角叫嚷,而她们口中所说的织秀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在此之前你见过她吗?”
“之前?”
“就是今日你来此处是否见过她?”
“没有,我都不知道她去了何处,嫁了何人……哦,对了,以前她是府里的丫鬟,兰舟的房里人。”
“啊?”宋留春吃惊不小,“她……她……”眼珠已转向自己夫人,疑惑中不乏愠色。
云裳成了兰舟的通房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织秀可是他明确拒绝过的,得等君梨过门之后再说,怎么也与兰舟有了瓜葛。
这不是阳奉阴违吗?
“夫君,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方氏赶忙辩解,一边暗骂君梨你个小贱人,一会就是你的末日。
“多久?”撑死不过半年吧,他脸色泛青,目色深沉。
“兰……兰舟高中……高中之前……”方氏迎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夫君,兰舟夜夜攻读,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况且他已及冠,并未违背祖训。”
“你,你……”事已至此,再说也是枉然,宋留春恨恨的指了指她,心里的不满又增了一分。
“后来,兰舟高中之后府里举办谢师宴,这个织秀有意栽赃于我,将酒菜踢翻了在地上打滚,弄得一头一脸全是血。嫂嫂受了蒙蔽打罚我和云裳,幸好兰舟及时相助,我们才没有挨板子。事后兰舟又送了我一瓶黑色药膏,效果奇好,我这背上的伤才不致落下疤痕。”
君梨原打算从长计议的,可是此刻却觉得见缝插针甚好,与小人对决,讲什么君子手段?
有时候,潜移默化,点到即止才是最佳。
“什么?”宋留春眼瞳中再次出现震颤之色,挨板子,什么时候这个板子是可以随便用的吗?
“夫君,夫君,这是个误会,误会!”方氏握紧了拳头,嘴里忙不迭的解释,“都是织秀一时鲁莽,所以我才惩治她,让她去乡下思过。”
“你还打君梨了?”宋留春的重点可是这个。
“……”
“打了没有?”
“……”
那就是打了,宋留春气的胡子都在抖动。多大的罪过需要用到板子,更何况打的还是君梨!
“大哥,这件事我知道,那瓶药膏我也见过,是云裳去叩玉轩取的,被我撞见,我拿来用了点,又被亭舟索要了去,说是帮云裳讨要还给望舒院的。”宋念卿补了一刀,直接坐实了方氏的罪名。
“啧,一瓶药膏你也要抢?”宋留春嘴上抱怨,心里疼惜。兰舟的那瓶黑色药膏不是自己给的么?若非重伤,那药断不会用上,夫人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急用嘛,大哥好生小气。”
“你也不看看时候,姑娘家家的身上落疤能好看吗?”他忍不住说了出来。
“夫人,我不好看吗?”宋念卿转脸看向君梨,笑意潺潺。他满身伤痕,君梨早已见过。
嘶!这是什么场合!君梨真想拧他耳朵,用眼示意:你正经些。
宋念卿接了个正着,脸一转,瞬间问话,十足的正经八百,“老柴,我夫人说让你帮她搬梯子,有这回事吗?”
“啊?……嗯……”老柴猝不及防,随后默默点头。
“然后你先进的屋对吧?我夫人听了房里有动静才跟进来的,是吗?”
“……”这话老柴没接,头也未抬。
他微微一笑,并不强求,换了个人问:“云裳,你不是去查看门口的情况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奴婢……奴婢看门口没人,许是他们都去找舅老爷了,赶紧回来找我家小……哦不,找五夫人,谁知……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