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无能之辈才会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掣肘!父皇,儿臣不是你,更不会像你所谓为了江山就舍弃自己心爱的女人!”
景徽帝为着秦懿承直勾勾的审视突得生出了一阵慌乱同样藏着心虚。他原还显着平静威严的神态骤变,怒不可遏的大骂出声。
“逆子,你这个逆子~”
“我若为逆子,全在于有你这么一个冷血无情,丝毫不顾念骨肉之亲的父亲!”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混账话!”
“难道父皇还觉儿臣说错了吗?我的灼儿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却如此狠心的赐死了她!您杀她之时可曾想过她是儿臣心爱的妻子,可曾顾念过她腹中怀着儿臣的骨肉,亦是你的亲孙儿!如此还不是不顾念骨肉之亲,还不是冷血无情吗?”
“孽障,你为了一个女人胆敢如此顶撞于朕!”
景徽帝对上似理智尽失显着癫狂的秦懿承,显着痛心疾首的沉默了大半晌。随后,这个已近半百的帝王脸上又再显出了狠戾之色,消尽了先前的满腔怒火低沉起腔调再道。
”好,很好!你既一心只念叨着这么一个女人,朕今日就成全你!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秦懿承就景徽帝这平静得无甚波澜的一句话深觉不安。他些微抬头就见得一个小太监适时捧着一个白玉方盒走上前来似明白什么,又是朝着景徽帝近乎咆哮的吼出声。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连一具全尸都不肯留给我?”
“拿着你想要的东西滚回太子府去,朕不想再看见你!”
景徽帝话说罢对于一个已经颓唐至此的儿子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眷顾,甚至不愿再与之多有接触,头也不抬的折回了勤政殿中。
秦懿承没有再应话,将先前小太监所递的白玉方盒紧紧的揣于了自己的怀中。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将这个白玉方盒越揣越紧,眼泪就此毫无征兆的滚落,随之越发的密集难以抑制。
不过片刻,勤政殿外空无一人的回廊上充斥起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吼之声,久久都不曾散去。
翌日一早,勤政殿外的长廊已经没了太子正跪于殿门前的身影。如同没有人知道太子殿下因何跪于勤政殿外一般,也就没有人知道太子又是因何而离去。
鉴于前车之鉴,整个皇宫上下都默契的保持着缄默,没有人敢议论甚至是在心中惦念此事。
自此,太子曾经跪于勤政殿外一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深宫里的人所遗忘,甚至是从不曾发生过。
两日之后,“称病多日”的景徽帝恢复了早朝,而一贯不曾缺过早朝的太子秦懿承自此称病告假,再未于朝堂之上现身。
一月之后,称病告假多时的太子秦懿承再次奏折上禀以病势严重为由,欲去秦城之外的温泉别宫养病。
朝堂之上,景徽帝看罢太子禀陈的奏疏当即应允,似早有预料显着有条不紊的将太子手中未尽的政事要务分派至了毓王、丞相以及相应大臣的手中,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于殿前宣诏册封太子之嫡长子秦元羲为皇太孙。
自此,寅朝一贯颇得圣眷的太子秦懿承好似突的失势了,甚至不得不退居别宫养病。
原注定是无翻身之日的毓王秦毓承又再似恩宠优渥,受到了景徽帝日益明显的器重。
可是,太子的儿子又被明旨册封为了皇太孙,成了昭告天下的事实。一言以蔽之,只要太子不被罢黜,他依旧会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朝堂之上,一众心思活泛的大臣就此说话行事更是小心翼翼,因为无人能猜透这龙椅之上帝王诡谲莫测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如此局势之下,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会知道究竟鹿死谁手,花落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