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两点,喧嚣的人们渐渐散去。
张经理找到休息室打盹的砚九,他语重心长的嘱咐砚九道:
“砚九,以后再遇到今天那两位客人,态度好着点。
他们两位,一个是向氏的掌权人,权势滔天。
一个是SA医疗的公子,还是‘名医’,不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
砚九慢悠悠掀起眼皮,他安慰张经理道:
“张哥,知道,你看我都跑到休息室里躲清静了。”
张经理拍了拍砚九的肩膀:“天晚了,快点回家睡觉吧。”
……
砚九回到家时,漆黑的屋子中两双亮晶晶的眼睛等待已久。
砚九开灯,只见窗台卧趴着一只白色“猫咪”,头上带“王”字的大猫咪。
沙发则是团着一只炸毛小狐狸。
砚九伸了个懒腰:“晚上好啊,有夜宵没,饿了。”
大猫咪口吐人言,像是暴躁青年:“这天都快亮了,还吃个毛线。”
小狐狸声音则是像一个7、8岁的小正太:“九九,我也饿啦~”
砚九走向卫生间:“忍忍吧,睡醒在吃,懒得做东西吃了。”
可砚九这一睡,只睡到凌晨三点。
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赤着脚,砚九睡眼朦胧的去开门,门一开,就见柳锦成那张笑眯眯的脸。
砚九皱眉,想要关门,门却被柳锦成伸手拦住。
随即,柳锦成大摇大摆走进砚九的屋子。
窗台大猫咪优雅的舔着爪子,貌似随时准备撕碎柳锦成的喉咙,小狐狸倒是睡得没心没肺。
柳锦成浑不在意,他打量着砚九老旧的房子,询问道:
“砚九,你下山后一直住这?”
砚九困倦倒在沙发上,他闭着眼睛敷衍道:“上山前就住这。”
柳锦成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并且手欠的摸了一下老虎的头,这才道出此行真正意图:
“砚九,我想请你给我卜一卦。”
随即,屋子陷入沉默,砚九貌似睡着了,柳锦成也不走。
大概十几分钟后,砚九从沙发上支起身子,他盘腿而坐,脊背佝偻着,一副懒散入骨的模样。
“我说柳锦成,你在这我真的睡不着。”
柳锦成依旧不动。
砚九无奈叹气:“说吧,想算什么。”
柳锦成拖过一个椅子,他坐在砚九对面,状若寻常道:
“我家爷爷生了重病,我想救他,就要到招摇山的密林找一味药材。
密林凶险,我想请你算算我这一去回不回得来。”
砚九一愣,怔怔的看着柳锦成:“柳锦成,你不该这么拎不清的。”
柳锦成看向窗外,窗外即将破晓:“可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看他死去,真的舍不得。”
砚九手指只是掐动两下,便又放下:
“你去招摇山,能回来。
但是……你寻到药材,依旧救不了老爷子,老爷将死于次年开春。
柳锦成,你还要去吗?”
柳锦成一愣,他苦涩笑了笑:“原来这样,怎么都逃不过去。”
砚九淡漠道:“都是有命数的,身为柳家的人,你应该从小就知道,人老了就是要离开,所以……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呢?”
柳锦成:“我打小就不信命,所以招摇我要去。”
砚九有些苦恼:“你不信命你来找我,这样很不尊重我的。”
柳锦成毫无歉意道:“抱歉,不小心说出了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