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瞧,我就说嘛,小峰吉人自有天相,再也不用电击治疗了,也不用花钱了,嘿嘿,真好,真好呀。”李有泉假惺惺地笑着走了过来。
他个子不高,穿着夹克套着牛仔裤,油头粉面,右臂紧紧夹着一个黑色的腰包,生怕被人夺了过去。
待行到李峰床前,咳了两声,又佯笑着说道:
“小峰,你是不知道六叔我有多担心你,自从你车祸后,我是吃不好,睡不好,日日夜夜都盼望着你能醒来出院,你瞧,肯定是老天爷听见了我的祷告,降下福音,唤你醒来。”
李有江闻言,恶心得背过身去。
李峰胸中只剩下了怒火:“六叔,你过来。”
李峰冷冷地说道。
“啥事?”李有泉愣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补充道,“小峰,我现在是真没钱,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滚。”李峰狠狠地喊道。
“嗯?你说什么?”李有泉双目圆瞪,面色涨得通红,反问道。
他难以置信,一向以脾气好着称的李峰,也能喊出这种尊卑无序的话语,他感受到了一种侮辱,一种来自后辈的侮辱。
“我说滚!”
李峰拼尽全身力气,重重地吼道,双目之中,迸射出冷冽无比的目光,刺得李有泉猛地一个激灵。
李有泉回过神来,看向周围病友们那嘲弄的眼光,恼羞成怒,顿时抡起右掌,狠狠地朝着李峰扇去,要让这后生晓得厉害。
李有江面色一厉,一掌重重地劈在李有泉胸前,大声斥骂道:
“小B崽子,听见没有,滚!”
李有泉踉踉跄跄地后退到了病房门前,望着李有江父子,面色渐渐地变得狠厉,道:
“李有江你给我记住,那十万元钱,你这辈子就别想拿到手!”
说完,转身摔门而走。
“那十万元,不要也罢,就当喂了狗!”李峰二世为人,看惯了生死,也舍了那些长幼尊卑。
“骂得好!”李有江望着病房门口说道,
“这笔钱,你病前我要了六次,病后要了不下二十次,是一分都要不出来,这李有泉就是那只吃不拉的貔貅,他眼里只有钱,只剩下钱,丝毫不关心你的生死,老李家怎么生出这么个畜生,真是狼心狗肺,不配为人。”
李有江愤愤地骂着,不自觉地就抖着手,摸出一根烟来,熟练地打着火,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平复了下来。
李峰没有阻止,静静地想了想,问道:“爸,咱们现在欠了多少钱?”
“没多少,现在你病刚好,养身子要紧,钱的事儿,别操心。”
李有江吐出一个烟圈,烟圈兜兜转转,飘到天花板上,再消失不见。
李峰瞧着那烟圈,仿佛看到了自己那消失的三年。
三年植物人,医疗费定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否则,不可能卖房又卖地,今天还和六叔为了那十万元在医院大打出手。
自己作为家中长子,于情于理要肩负起这个责任。
“爸,给我说实话,咱们家是不是欠了很多钱?”李峰伸出手,握住父亲另一只手,只觉得那手,格外地粗糙,厚重。
李有江翻手捏住李峰的手,拍了拍,又指着窗外,笑道:
“不多,也就五十万。钱没了,咱们还能再赚。小峰你是不知道,你爹我这老木工,现在老吃香了,医院旁边那工地,一天给我三百元,我都不去,知道为啥不?嘿嘿,因为隔壁工地一天给我三百五,还管吃管住,一天三百五,一个月就是一万,一年就是十二万,你爹现在还年轻,还能再干。”
“爸,我醒了,你就别干了,债我来还。”李峰望着父亲面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哽咽道。
父亲年愈五十,放在村里,已经是含饴弄孙的岁数,却因为自己,还不得不背井离乡,辛劳劳作。
李有江闻言,面色一顿,不禁问道:
“你怎么还?难道,你还想炒股?小峰,炒股不是正途,不踏实,况且现在咱们有债在身,有钱要先还债,容不得你炒股,咱们家可不是李有泉,也不能当那李有泉。”
“三年,给我三年时间,我必定还清债务。”李峰目光灼灼,直视着父亲双目。
李有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喷出一大口,吐到李峰面上,却依然掩盖不住他那双明目。
稍稍思了思,他伸出左手,说道:
“好!那便以三年为约,你若成功,你便来还债,你若不成功,我便来还债,如何?”
“好,一言为定!”李峰伸出了右手。
“驷马难追!”
两人双手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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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纪念自己十五年的炒股生涯。笔者的交易系统,也将在文中为读者一一呈现。
也为股友们解读,那些隐藏在股市暗处,不为认知的潜规则,希望对股友们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