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只是不在意，不想清楚罢了。

郑美人和黎妃不睦，真要是有证据，为什么不告诉皇后，而要告诉黎妃？

而黎妃又为什么愿意给一向与她又龃龉的郑美人搭桥牵线？

黎妃是否参与其中，一眼明了。

但是圣上还是让黎妃去查。

“圣上是世间一等一聪明之人，登基至今六年，肃清朝堂内外，大权在握。”齐贵嫔侃侃而谈，似乎是在谈论一桩旧事。

但是柳音楼听得出弦外之音。

圣上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所以看得出其中端倪。圣上大权在握，做出了决定，她们无力扭转。

“娘娘，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柳音楼执拗的问，那清冷的眼眸深处，是深深的无奈。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答案。

不算了，又能怎么办？难道还真指望圣上动黎妃？二公主的确出事，但是如今安然无恙。

齐贵嫔惊讶于柳音楼的情绪外露，在她的记忆中，柳音楼一向是一个十分冷静自持，“黎妃是周氏女子，周太后的侄女。当年圣上式微，多亏了太后和宁国公帮扶，圣上是念旧之人。即便不看和黎妃的情分，也要看太后的情分。况且黎妃虽有恶意……但是这恶意，终究是冲着本宫，而不是怀娴。”

她和黎妃一向没有什么龃龉，相反，是黎妃与郑美人之间的磨蹭更多。黎妃没有必要帮着郑宝林害她。

所以黎妃出手的理由也很好猜。若是这一局成，她必定被贬，而怀娴也势必不会再给她抚养。

宫中的主位不多，皇后膝下有大公主，贤妃有二皇子。而黎妃明面上对怀娴不错，宫中又不焚香，没有人比黎妃更加合适。

这也算是，怀璧其罪了吧。

只是可惜郑美人，不知

不觉做了别人的刀，只怕至今还依旧恨她入骨。

齐贵嫔压下眼中的恨意。

“那娘娘呢？”柳音楼追问，话说出口，又自觉失态，连忙请罪道：“奴婢无礼，还请娘娘息怒。”

齐贵嫔摇了摇头，示意柳音楼起身，她的目光悠远而又无奈，“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你也看到了，本宫虽是一宫主位，却如何能与黎妃相较？黎妃最擅长体察上意，经此一事，她不会再有此心。”

“娘娘……”

柳音楼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齐贵嫔给打断，“这深宫之中，是非对错不定，不是不甘就能解决。有的时候要认命，本宫只愿明德宫上下安稳。”

“你还年轻，日后会懂的。”齐贵嫔一声轻叹息，她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看着柳音楼苍白的脸色，“你的身子还没好，先回去歇息吧。”

“是……”柳音楼失魂落魄的离去，她的目光之中似有几分绝望。

黎妃无子，尚且稳如泰山，难以撼动。

那若是换作了有子的贤妃，又该如何？

柳音楼的心在滴血，但是很快，她就打起精神，清冷的目光漫起一丝决绝，“娘娘，奴婢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