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的灯光更像是夕阳照射在屋里,屋外时不时传出的响动更是让人分神,何雨水已经很久没有翻书了,她就低着头看着似乎不认识的数字,好像才认识他们似的,一滴滴泪水形成雨幕落在书本,形成一个个水洼,水洼被灯光照射下,能看清里面一个人的相貌,但很模糊。
许大茂一句去保定找何大清的话,让何雨水想起很多,在她的记忆里何大清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当初开国大典,她骑着何大清的脖子在远处眺望天安门,她也知道那是自己第一次撒谎,何大清问她看到领袖了吗?她回答看到了,她现在还能记着何大清说的话,能看到领袖,这辈子值了。
何雨水从来没有为谎言而羞愧,因为领袖就在她心里,永远在哪里驻足,直到永远;
她以前想过去保定去看看,看看何大清过的如何,但每次她提起何大清,她的哥哥何雨柱总会爆发脾气,她慢慢的也就不说了,她也知道两父子之间的矛盾,她以为自己哥哥不会像何大清那样,现在看来都不如何大清。
何雨水又涌起想去保定的想法,对于以前快乐的日子,她相信何大清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她也大了,更是对这个四合院失望透顶,也怨恨自己没有本事,没有本事去改变什么。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回家,直接拉着棒梗儿就去了正房,她的婆婆贾张氏没有说什么,嘴里嘟囔几句最后没有动,在她红润且肥胖的躯体下,有的都是更多的恨,恨为什么让她壮年丧父,中年丧子,谁都说不清,更不可能给她答案。
何雨柱回家拿起桌子的二锅头对着嘴就喝了两口,辛辣刺鼻的感觉充斥他的全身,让他不去想烦心事,黑色头发乱蓬蓬的,布满油腻的脸,显着他很憔悴。
他正准备在喝两口就去睡觉的时候,门开了,一个略显委屈且无助的声音想起:“去跪着。”伴随而来的是一个闷哼,之后就是哇哇的哭声,何雨柱舔了舔发裂的嘴角,看了一眼在地跪着哭泣的棒梗儿,更多的注意都在秦淮茹身。
秦淮茹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说:“柱子,是姐对不起你,是我没有管教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姐没本事,今天姐做主了,你打死他,姐也不会怨你。”
何雨柱不知怎么了,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喝酒的原因,在吸气的时候还颤了颤,他似乎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看了看棒梗儿踢了他一脚说:“滚。”这一脚不重,棒梗儿也知道什么意思,但也顺势躺在地,这让他本就破旧的衣服更加沾染一层灰,棒梗儿摸了摸鼻子,直接起身跑了,跑回家里,因为剧烈心跳而让小脸显着更加的红,细长的眼角如同毒蛇一样危险,他知道自己躲过一劫,心里很是窃喜,从未感觉自己做错事了。
秦淮茹看着棒梗儿跑了,也没说什么,从褐色的裤子里拿出很多零钱说:“这是姐的一点心意,你去休息吧,姐给你收拾一下屋子,也不知道还能收拾多久,等你结婚了,姐也就放心了。”说完又哭了。
何雨柱看着如同泪人的秦淮茹也笑了说:“知道念爷们好就行,回去吧,让雨水看到又是事了。”
秦淮茹听到这句话明显一愣,抬起一双满含眼泪的眼睛看了看何雨柱,最后嘟嘟嘴,把钱放下,直接转身甩着两条辫子走了,何雨柱笑了,笑得很开心,但慢慢的就不笑了,他又走到桌子前拿起二锅头喝了几口,顿时人有点晕眩,直接把鞋脱了,床睡觉了。
周日午十点多,秦淮茹在水池边洗衣服,邻居们也知道她在洗何雨柱的衣服,没人说什么,也没人敢说什么,何雨柱醒来看着自己光着膀子没有在意,穿衣服就出门了,看着秦淮茹在哪里洗衣服,就倚在斑驳的房门看着她。
秦淮茹似有所感,她没有回头,但大腿微微用力,身子前倾,这让身材更好的展现出来,何雨柱顿时笑了,走到水池边胡乱的洗了两把脸说:“怎么你在洗,雨水呢?”
“不知道,早八点就走了,我跟她说话,她没搭理我。”
秦淮茹说完就继续洗工服,何雨柱顿时没了兴致,直接去厕所了。
午十一点左右,何雨水一脸紧张的走出保定市火车站,她没想到街道办的孙主任居然真的给她去保定的介绍信了,何雨水顾不别的问问公安同志,保定市招待所怎么走,公安也给她指路,何雨水鞠躬后谢谢就往一个方向走了。
保定市招待所算是保定市最大的建筑群,远远看去能看到苏式风格的影子,虽然近几年逐渐改建,但主体轮廓不变,也是保定为数不多可以招待级领导的地方,今天有市里领导跟国棉一厂的厂长一起宴请级领导,所以整个招待所很是繁忙。
何雨水来的时候被拦下来,有服务员问她找谁,何雨水赶紧拿出自己的学生证并说出要找的人何大清,并说出自己是谁,何大清的女儿,服务员有点懵,细细打量两下何雨水,她记着何大清只有两个儿子啊!
何大清的事在他们招待所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何大清的能力在哪里放着,很多领导举办宴席都点名让何大清做,也是他们招待所最高的川菜师傅,服务员也说了,今天有领导在宴请,等做完饭就让他来,让何雨水去餐厅等他。
何雨水有点局促,更多的是不安,毕竟他们八年没见了,要是不认她,或者让她滚怎么办,她就在哪里胡思乱想,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在何雨水身后想起:“你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