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怎地?”一旁的牛志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低声询问陈崇虎的主意,“俺这妹子一家都是实在人,怎地横遭这般劫难。”
“光看不行,还得找个人问问。”陈崇虎嘴上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王木匠隆起的肚子,在他的目光下,一道隐隐的黑炁,似乎在王木匠的肚中盘旋。
“俺去寻一个叫哥哥问话!”牛志一听,立马上前去,拉着一个正皱眉思考的郎中就往外走。
“哎哎。”那老郎中年岁大了,叫牛志这么一拉,差点没顺过气来,猛的咳嗽几声,刚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身高九尺的壮汉,站在自己面前把光都遮住了。
“……陈掌柜?”那老郎中缓了过了口气儿,认出了人。
“欸,李二爷,我这兄弟是个性子急的,冲撞您老了,”陈崇虎佯装踹了牛志一脚,同时问道,“我这兄弟方才急找我来,说是家里人犯了晦气,您老好道与我说说,现如今是什么状况?”
“欸,对,陈掌柜的见识广,想来有办法,说实话,此番状况真是老朽生平所见,大开眼界,”老郎中一拍脑袋,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您大抵也了然,中医治病,最讲究一个平衡之道,人得会病,都是人体小天地失衡,阴阳五行之气偏颇,才会表现为各种病症。”
“但现在王家老大的状况,却并不在上述之列,我初来时,王家老大只当是自己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我观其面相,只当是痢疾,便开了一副药叫他喝下去,不曾想一会儿你那兄弟又来请我,我一过来,就发现那服汤药不仅没起到效果,王家老大的肚子像是胀气一般的鼓了起来。”
“我方才细致查过了,那王家老大的肚子并非是胀气,拍上去没有回声,也没有水声,反倒像是长出了实打实的肉来,我又替他把脉,更是奇特。”
“他体内气血都不亏,五脏虽然受迫,但也暂时没有大碍,唯独是肝气与肺气衰微,却不似邪气所迫,反倒像是由内而外,情志所伤,但若是情志所伤,又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表现?”
陈崇虎点了点头,算是听明白了。
他的中医也有一定了解,七情六欲接连着五脏六腑,所谓喜伤心,怒伤肝,王木匠肝肺不畅,若是因情志所致,应当是悲从心起,怒从中来。
但不管是哪一项,都不可能让他的肚子如此肿胀。
“有道是,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牛二,你去找你妹子问问,王家老大出问题前,可曾吃过什么秽物?”陈崇虎想了想,扭头吩咐牛志道。
“陈掌柜的,这点老朽问过了,”老郎中摇了摇头,“你兄弟的妹子开始还忌疾讳医,不肯多说,我们几人细细追问下,这才知道。”
“他们两口子正常吃了饭,关了门行床第之事,结果刚一完事儿,那王木匠便开始腹痛难忍,到变成现在的鬼样子了,前后怕是连一个时辰都没有。”
“说实话,这般情景,除了闹脏秽魍魉,老朽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旁的可能了。”
“肚子隆起这老高,嘶,”一旁的付老三皱了皱眉,说道,“怕不是惹到了产鬼,教他暗结鬼胎?”
“这太荒唐!”老郎中头摇得似拨浪鼓一样,“他一壮汉子,如何能怀得胎?”
“如何怀不得,”付老三立马反驳道,“那西游时候唐玄奘和朱刚鬣都是神仙人物,喝了子母河的水,不照样暗结珠胎,他们就不是个公的?”
这一句话顶的,叫那老郎中一下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