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仁术沉吟片刻,一时也想不出别的了,只好道:“李德奖,先暂且如此吧,我们所言,你可答应?”
“答应,有何不能答应的。”李德奖爽快道。
程处亮惊愕地道:“啊?德奖兄,你····竟然答应?”
李德奖轻轻地拍了拍程处亮的肩膀,轻松道:“小事小事,贤弟不必揪心。”
程处亮眨眼,不解的看向李德奖。
“请问崔公子,话说完了吗?”李德奖微笑道。
崔仁术摇了摇头,阴沉着脸道:“说完了。”
“好,既然崔公子说完了,那咱们就办点正事吧。”
“办···办点正事?什么正事!”崔仁术突然发现李德奖眼眸里闪过一抹阴笑。
似乎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李家部曲何在!”李德奖突然对外面喊道。
随着李德奖的一声呼喊,在外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涌现出二十名身着粗布麻衣,手里执统一制式横刀的精壮汉子,齐齐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铺子前,随着为首那人的一声令下,这二十人如同一个坚实的屏障一般,将围观人群与铺子阻隔开来。
然后那为首之人朝李德奖拱手道:“二郎君,有何吩咐!”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禁让围观百姓神情一变,崔仁术和那俩毁容的女子也是一惊。
不过好在崔仁术也是出身世家门阀,一惊之后马上就回过神来,指着李德奖叫嚣道:“李德奖!你要做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你敢动手?眼里还有没有大唐律法!”
李德奖却是淡淡一笑:“崔公子这么紧张做甚,我可没说要揍你啊!”
随即也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铺子门前对着外面的百姓说道:“诸位,先静一静,且容我说两句。”
百姓见李德奖出来,似乎还有话要说,于是纷纷好奇地朝他看去,喧闹的人群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诸位,这肤凝膏是我所造的没错,这点我承认,但若要说是用了肤凝膏导致的毁容,这点我并不认可,毕竟这话谁都可以说,所以小子觉得是不是应该先请郎中过来瞧瞧再做定夺呢?”
此话一出,围观人群如醍醐灌顶一般,如梦初醒,议论道:“是啊,这郎君话说的没错。”
“没错没错,你说是用了肤凝膏,那怎么也得请郎中来看看再说嘛!”
见围观人群被李德奖的一句话,就带离了节奏,崔仁术不服气了,指着交头接耳的百姓道:“谁说我们没请郎中瞧过,来之前就在府里看过了,郎中说就是因为你这肤凝膏所致的!”
“哦?是吗?那既然如此,不妨叫那郎中过来,或是拿出他诊断的凭据来!”程处亮此时也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于是开口问道。
这崔仁术被他俩这样一弄,明显是慌了阵脚,他哪有什么凭据啊,那口中的什么郎中纯属瞎扯。
可眼下被他俩话赶话给赶上了,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接茬。
李德奖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却也不急,转而对百姓继续道:“咱们有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为了保证公平,由你们来说这长安城最好的郎中是何人,我们便派人将他请来至此,当着大伙的面给这二位瞧病,若真是因为用了我肤凝膏所致,那么刚刚这位崔公子所言,我李德奖全部应允!”
李德奖这话刚说完,便得到了围观群众的一致认可。
“若说这长安城的名医,当属济世坊的李郎中了。”
“没错,他医术高明,我娘亲的顽疾就是他治好的!”
“是啊是啊,我弟弟的病也是他治好的,医术可神了哩!”
一时间,人们对这位李郎中,又是推崇备至,活脱脱的从吃瓜群众,瞬间转变成了粉丝后援会。
李德奖不顾这些,对赵小六道:“去将这李郎中请过来,若他不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诺!”赵小六抱拳领命,带着两名部曲转身离去。
见李家部曲竟真去找郎中了,崔仁术心里一沉,偷偷地朝隐没在人群中的家奴打了个手势,人群中,四道身影也悄然离去。
“李德奖,你这是诬陷,我们崔家请的郎中,你难道不信吗?!”崔仁术仍试图通过激起舆论来打击李德奖。
可谁知,眼下自己说出的这话,连自己都不信,更何况这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