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和昂热都是一愣。

这种声音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在500-3000赫兹，而他们听到的歌声极其低沉，分明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发出的悲鸣，似乎是鲸鱼，可又远比鲸鱼要大。

路明非立刻向外看去，窗外的世界被乌云覆盖了一切，下一刻就该是狂风和暴雨，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昏黑之中，唯独如同中世纪欧洲教堂中颂唱歌声连绵不息，飘荡在空气中，分明是虚无缥缈的，可不知为何，听着歌声，就觉得这份声音中带着死一般的沉寂。

偏偏这时，路明非察觉到了能量的巨变。

如果说地球中的能量密度为一，从听到鲸歌开始，空气中的能量密度就迅速上涨到了接近一百的恐怖倍数。

路明非感到自己沉寂许久的功法也兴奋起来了，斗气漩涡疯狂旋转，吞噬着空气中的能量转换为斗气。

不过片刻，他的境界便抵达了斗灵圆满，只要一个机会，踏入斗王。

斗灵与斗王，战斗力的差距极大。

不仅如此，似乎往日在地球被迫压制的战斗力也解开了封印，路明非摩拳擦掌，若不是校长就在自己身边，他真想过一过在地球被死死压制的瘾。

他依靠斗气强化后的视力向海中看去，海浪在这个天气之下本应该形成巨大的冲击，可大海就像死了一样平静，如同雾气一般的白色烟尘扩散，覆盖在大海之上。

“那不是雾，是寒潮。”

身旁传来了昂热的低声解释，这位校长不知何时已经变了表情，他脸上和缓的笑容彻底消失，按动按键关上全车的车窗，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油门一踩到底。

“一股极速扩散的寒潮封冻了整片海洋。”

路明非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兴奋，系好安全带，保持警惕。

此刻，他必须承认自己在这一路上确实看错了昂热，他本以为这就是个有些固执的老头，除了年纪大点，长的帅点，也没什么特殊，可现在这一秒，昂热忽然冒出了如同精铁般坚硬锋锐的一面，就像是锻造的精钢淬火，火山即将迸发。

与其说是变化，倒不如说这才是昂热真实的一面。

作为礼器的宝剑再好看，面对危险的时候也是要拔出来砍人的。

“不要怕，明非。”

昂热不知何时摸了一根雪茄出来，速度快的连路明非都没看清，夹在嘴里，他眼角的血管都微微颤抖，这不是紧张而是战意，点燃的烟火也许可以缓解一部分情绪。

“有我在。”

“我倒是不怕。”

路明非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表情淡定。

开玩笑，自己能全力发挥的情况下，就算是高星的斗王也不见得能杀得了自己，只要能跑，日后自己重返巅峰分分钟回来算账。

此刻，天空轰然雷鸣，随着闪电贯穿云层，暴雨倾盆而下，完全封闭的玛莎拉蒂车身霎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雨滴声，路明非抽空看了一眼车速，他们此刻狂飙在高速路上，昂热暴力驾驶下高达200公里每小时，这种高速下，路过的行人连车灯的影子都看不清

“发生了什么，校长？”路明非轻声问道。

“尼伯龙根，死人国度。”昂热抽着雪茄，体内的龙血在沸腾，他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道路，“我们误入了神的领域。”

他没有说太多太详细，可路明非也不再询问，只是点点头。

雨滴的声音连绵不绝，可夹杂在雨滴声音之中，又多出了杂音。

是敲击。

路明非立即看向窗外，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这辆顶级跑车在昂热驾驶下飙到接近300公里的车速，连路过的雨滴都变成一条细线，可就在车身旁，身上披着层层裹尸布的巨大怪物群体沉默的站在窗外，和车辆几乎保持着完全一致的速度。

“嘭！”

低沉的枪声忽然从他的耳边响起，是昂热，他用超越视力的极速从车体隐藏的匣子中取出手枪，一把经典的格洛克17型手枪，这把9毫米的手枪仅有620克重，是各国警卫随身携带的最佳选择之一。昂热单手提枪，几乎没有瞄准就对着车外的怪物进行连续射击，枪身稳定的好像没有后座，连射17发，如果此刻他面对的是射击靶场，教练会震惊的五体投地，然后请求他参加奥运比赛，因为所有子弹几乎射击在一个点内。

可惜还不够，子弹穿透玻璃射击在怪物的身上，就像是打中沙袋，没有一分反应。

“死侍！”

昂热发出低沉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