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摆个大玻璃烟灰缸,里面装满烟屁……
很可以了,管咋的人家还有个小窝儿。
比自己在外边飘泊打工有一天没一天的,还得租个小房儿住,那不强多了!
牛晓叹了口气,浑身湿淋淋的,没急着进东屋,反倒蹑手蹑脚转向西屋。
西屋门开条缝儿,就用那只没被干肿的眼睛,偷偷往里瞄。
屋里干干净净的,跟板牙和自己住的东屋比,简直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
一张小床勉强够俩人躺的,小花被都叠出四角,床单也白白的。
墙边正中立着免漆木柜,面放台创维牌小电视。
旁边有俩玻璃门大立柜,功能蛮多,既能梳妆用,又能放东西……
这就是板牙妹妹丫丫的闺房了,她正巧不在。
乌雪也是女的,不妨趁着没人,到里边找些有用东西!
打定主意,牛晓损贼似地溜进屋,直奔大立柜。
一打柜门,不错嘛,里面整齐摆着不少女生衣物和用品。
翻扒几下,觉着天越来越凉,有件蓝色厚绒衣可以保暖,还有条碎花小绵被用得,就从柜子里拿出来。
打算找袋子装起来带走,眼睛正左右瞅着,突然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喊:“谁,大白天的,敢我家偷东西!”
吓得牛晓打个冷战,手里拎着绒衣和绵被,做贼心虚回头一瞧。
就看屋门口站个又小又瘦的丫头片子,在那竖眉大叫。
小脸黄黄的,头发稀疏,目光倒挺闪亮,这不是板牙那个病歪歪辍学在家的妹妹——丫丫嘛!
虽然是拿,算不偷,可毕竟没经人家允许。
牛晓一时间皱眉咧嘴,木在那里。
“哎呀,这是偷好几家了,是惯犯呐!都叫人打这死德性了,还敢来偷?”
丫丫一看牛晓手拿衣被,更炸庙了,回手从门边抄起个木头杆拖布,跳过来就开打。
牛晓来不及张口,拖布已经劈头盖脸砸过来,有两下子还呼在肿眼眶子。
立马疼得一边跳脚躲,一边大叫:“别……别打,是我,是我呀!”
“打的就是你,从哪钻出来的损贼!叫你偷,打死你!”丫丫骂骂吵吵的,还是不停手。
牛晓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全身精湿像水鬼,还挺个熊猫眼,咧俩大豁牙,和刚来时候判若两人。
难怪丫丫情急下没看出是谁,当成来家偷东西的蟊贼来抓了!
苦笑一声,牛晓慌忙躲闪,嘴则急急表明身份:“丫丫,我不是贼,是你牛哥!”
一听说话声音,丫丫细端详几眼才认出来,放下拖布吃惊地问:“啊,牛哥呀,我以为家进贼了呢!昨天来时候还好好的,一大早晨没见着你,出门遇着抢劫的了?”
“屯里有几个小年轻的打群架,我好心好意去劝,反倒……哎!”丫丫问是好意,牛晓没脸说实情,就随口编瞎话。
丫丫听了,半信半疑:“就你那两把刷子,还去劝架呢?以前和我哥出去打仗,哪次不是你,叫人干得一副熊德性!”
“那是以前,现在你牛哥厉害着哩!”牛晓不想被个丫头片子看扁喽,随口吹大牛,可心里没底,连自己都不信。
丫丫撇撇嘴,话锋一转接着问:“牛哥,你都浇透了,还叫人打成这样,不赶紧换衣裳治伤口,我屋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