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大背头干得七荤八素,想再救也撵不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天织着珠帘,珠子掉到地,却变成一记记小钢炮,狠狠打在牛晓身脸。
被狂扁的部位,疼得钻心。
牛晓四仰八叉,伸开手脚,任雨敲击着,感觉有种受虐的快感。
想到自己从小没妈,学没好,提前下社会也干的是下三滥营生,混得成个人下人。
现在天给了一次重生机会,是该清醒清醒,好好重活出个人样儿来!
可反过来想,身没应人地方,也没转世得着啥奇能神功,暂时还是白活。
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偶遇初恋苏小雅被大背头骚扰,总算正义感爆棚地出手救人,结果败得一塌涂地。
被救的也没得好,还是乖乖从了那个下流的乡长儿子。
至于苏小雅,都不知道为救她挨顿胖揍的人是谁,要想旧梦重温,天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
牛晓自怨自艾一会儿,浑身被浇透透的,记起得去给重伤的乌雪弄吃的,强忍疼痛从水泼里坐起来。
摸摸,眼眶子肿老高,俩大门牙被打掉了,旁边牙也活动。
腿根儿更是咝啦疼,好在身体要害没大碍。
还有重要事得干。
牛晓狼狈爬起来,落汤鸡似的,一瘸一拐冒雨往屯子方向走去。
顺着坑洼水泥路,往前艰难蹭咕一里多地,急雨总算停了,也瞅见乌家屯。
小屯不大,也就三四十户人家,一个个砖房土屋高低错落,外墙和屋盖改造一新,被秋雨浇得倒很鲜亮。
据说屯子老名叫十四户,多少年前刚有屯时候,只有十四户人家,都姓乌。
后来有些外乡人也来落户,逐渐发展成现在这样。
板牙家还在屯东头靠边,那个低矮的小三间房。
只是墙面涂成黄了吧唧颜色,房顶换了鲜红的彩钢盖。
原来歪歪扭扭的旧木门,也被敞亮整洁的双开黑铁门替代。
四外边开满狗洞的破杖子,变成了一人多高的蓝铁皮院墙。
铁皮墙边以前是臭气熏天的阴沟,啥埋汰垃圾都往里扔,呕满淌不出去的黄汤子,如今修成了喯直溜宽的浆砌石边沟,整洁多了……
新时代,农村越来越好,变化真大,只有自己混得越来越惨!
牛晓身受不少伤,怕遇到生人,低头快走,贼似的蹩进板牙家。
开大门过院子,悄悄进了屋,格式熟悉的很,中间做饭吃饭放杂物,左右两间小屋住人。
昨天就从打工的B市赶到这儿了,知道现在板牙爸妈还长年在外地打工,家里只剩他和妹妹丫丫留守。
形象这么惨,牛晓心里编排着咋解释,奔板牙住的东屋就去。
打开屋门,里边没人,那臭小子不知忙啥去了。
屋里环境明显脏乱差,炕被褥乱糟糟的,裤裆子臭袜子扔的哪都是。
屋地靠墙有台电脑桌,面摆台旧电脑,屏挺大,看大片玩游戏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