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一脸奇怪:“我恨他干嘛?就因为他今天吃肉?那不至于。”
阎埠贵笑了笑,突然换个人继续问道:“那你恨傻柱吗?”
三大妈下意识的,张口就骂:“这灾荒年,谁家日子好过了?这混不吝的,凭什么只接济贾家!?”
刚骂完,三大妈忽然愣住了。
“这就对咯……”
阎埠贵见老伴一副见鬼的模样,顿时就笑了起来。
“当家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大妈感觉脑袋发痒,好像要长脑子了,但又不得其门,
于是不解的问道:“为啥定安不帮衬人,却一点也不惹人讨厌?而傻柱每天无偿接济贾家,反而让我觉得他这个人特别可恶?”
“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了。”
阎埠贵丢掉手里的鸡毛,用手推了推眼镜,一脸的高深莫测。
简单点说。
就是傻柱有能力吃饱饭,过好日子,那是他自个儿的本事。
大伙最多就羡慕,嫉妒他一下。
因为院里的大部分人还生活在同一水平线。
比不足,比下也有余了。
而这个“有余”,就是中院的贾家。
贾家目前拢共五口人。
除开贾东旭是城市户口,有一份钳工的工作。
像贾张氏、秦淮茹、棒梗、还有小当,全都是乡下户口。
她们在四九城没有定量,吃不到商品粮。
可傻柱呢?
他一天两个饭盒,见天的接济贾家。
把原本生活水平最低的贾家忽然拉起来了,甚至超过了部分人家。
这就让那些比不足比下有余的人,一下没有了原本的优越感。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傻柱,自然会招人厌烦。
要不是有身为一大爷的易中海,和后院的聋老太太罩着傻柱,估计矛盾早就激化出来了。
“你们文化人的心眼子真多,我还是不太明白……”
三大妈的眉头拧在一起,都快皱成八字了。
但是三大爷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
因为阎家,就是那比不足比下有余的其中之一。
说开了,他自家也没啥面子。
其实阎埠贵不知道的是,曹定安故意指出院里有二十几户、一百多号人,这其中也有一层深意。
他是在明白的告诉大家,院里儿人多肉少,一只鸡根本不够分配。
这样大家就会产生一种,既生怕别人能分到鸡肉,而自己又没有分到的担忧。
最后这种担忧会演变成,巴不得曹定安自己吃独食,大家伙谁都别吃到肉的破罐的破摔心理。
这时候,曹定安再心安理得的吃独食,大伙反而潜意识在心里感激他。
两人掏的心掏肺,把山鸡处理干净。
三大爷和三大妈就一脸喜色,把山鸡送回了曹家。
“行,还挺干净,一根鸡毛也没有!”
曹定安此时刚把炉子点着。
他检查完山鸡合格后,‘梆梆’几刀就把鸡头鸡爪切下来递给了三大爷。
至于内脏那些下水,他们拔毛的时候已经取下来了。
“定安,你这做的是小鸡炖蘑菇?”
三大爷接过鸡头鸡爪,没有急着离开。
而是和三大妈一起,一脸羡慕看着桌早就备好干菇等配料。
“对……”
曹定安颔首道:“这都进入二九天了,小鸡炖蘑菇正正好。”
一听这话,阎埠贵的眼珠又滴溜溜转动起来。
然后腆着脸,试探道:“定安,那你就帮帮忙,把给我的鸡头鸡爪和下水,也一起炖了呗?”
“三大爷,你这算盘打得是哐哐响啊,回家又能省油、省盐,又省煤了对不对?”
曹定安板着手指头,调侃三大爷。
不过他也没拒绝。
反正都是一锅炖。
那点油盐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又道:“行吧,一起帮你炖了也可以,不过这山鸡肉质紧实,得炖将近一个钟。”
阎埠贵听他愿意帮忙,顿时喜形于色道:
“那没事,一个钟就一个钟,现在估计也就刚到五点,我六点再过来取就行了。”
说罢,他和三大妈提着烧水壶,高高兴兴回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