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天晚上阿达尔贝托就状告拉斯姆斯和卡尔曼故意消极怠慢,不采取任何进攻措施。
路德维希也是当场批评谴责两人的消极行为,然后又罚了两人十个板子,最终这件事就这么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了。
次日,6月13日,拉斯姆斯和卡尔曼一改昨天的消极态度,他们早早的就让士兵吃完早饭,然后各自派遣一万士兵进行渡河任务。
这个时候正面战场的阿达尔贝托直接就懵了,他手底下的士兵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南北两翼竟然就发动进攻了。
别无选择的阿达尔贝托只能无可奈何的立即调集五万军队发动进攻,从军队规模上来看他还是充满自信的。
毕竟正常情况下,五万军队拿下一块前沿阵地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就是这个不出意外,就总是能够出现意外。
于是南北两翼的渡河部队就非常不出意外的出现了意外情况,他们竟然在执行渡河任务的过程中,迷路了!!!
没错,就是迷路了。
夏天清晨的幼发拉底河面上升起的白雾,让南北两翼的渡河部队“迷失了”方向,好在最后他们大部分人都顺利返回了军营。
可是对这个情况全然不知的正面战场渡河部队,却是一股脑扎进了左岸的河岸上,他们在投石车的掩护下也是再次顺利登上河岸。
然而由于南北两翼的渡河部队并没有成功登陆,即便他们借助清晨的雾气迅速在幼发拉底河左岸建立了前沿营地,可是没有南北两翼的牵扯,他们实在是独木难支。
反应过来的阿拔斯军队迅速将他们包围,并且由于没有南北两翼的牵制,阿拔斯军队还可以将更多的兵力调集过来围困他们。
最终这支五万人的先锋部队终究还是没能撑到援军抵达,在阿拔斯军队的围困下被尽数剿灭。
后续前来支援的十字军见状也只好退回右岸,寻找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今天的战败,拉斯姆斯和卡尔曼给出的回答也让阿达尔贝托哑口无言,只能暗自愤慨。
毕竟南北两翼的军队确实是有一小部分“迷失”方向,抵达了对岸,他也不能说南北两翼的渡河部队是故意半途撤回军营的。
最终在路德维希的调和下,拉斯姆斯和卡尔曼再次被批评,并且被要求不能再没有通知友军的情况下突然行动。
其实阿达尔贝托从第一天开始就明白路德维希的打算,因为这个时候和阿拔斯军队进行决战并不是一个足够理智的决定。
所以其实从第一天开始,他派遣出去的士兵全都是来自于西法兰克王国的士兵。
说白了就是这两天时间里,死的全是来自西法兰克王国的士兵,毕竟谁让他们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将领呢?
第三天,6月14日,道萨尔之战终于是出现了变局。
一则消息从哈布尔传来,让阿拔斯军队陷入恐慌当中。
狼骑兵昨晚深夜突袭位于哈布尔的军事粮仓,用一把大火将这座前线粮仓彻底烧毁,粮仓内所有粮草无一幸免。
除此之外,在大火中有数百人丧生,近千人遭受不同程度的烧伤。
狼骑兵的这一次突然袭击可谓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前线粮仓被焚毁后,阿拔斯军队立即就出现了动摇。
不过很快伊萨就平息了这种躁动,他告诉自己的士兵那是他故意泄露出去的粮仓位置,他们正在的前线粮仓其实在其他地方。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个话,士兵们肯定是不信的。
可说这个话的是伊萨,是阿拔斯帝国军队的军魂,所以士兵们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他。
因此躁动很快就得以控制和平息,传播军队会崩溃谣言的人更是被斩首示众。
当然了,虽然伊萨很快就将躁动平息下来,但是阿达尔贝托依旧还是利用躁动的空窗期快速占领了左岸部分地区。
然而伊萨却并没有急于夺回这些被占领区域,而是直接派遣一支军队绕后,直接将阿达尔贝托和占领区十字军的联系切断。
然后在长达半个多月时间里,分批将占领区内的数万十字军逐个击破,最终蚕食殆尽。
至此渡河战役的几次尝试全部以失败告终,而在这个过程中,十字军已经死伤近十五万,而阿拔斯军队在伊萨的指挥下仅仅伤亡三万人左右。
巨大的战损比,让十字军的士兵对于渡河充满了抗拒,看着那已经被染红的幼发拉底河,再也没有一个十字军士兵想跨过这条河流了。
到这里大家心里其实都明白,战损比已经超过了十字军可承受范围,道萨尔战役已经宣告失败了。
最终十字军在幼发拉底河畔又停留了些日子,路德维希终于正是宣告战役结束。
至此,凯撒历873年7月4日,路德维希于幼发拉底河畔撤军,兵力并不充足的阿拔斯军队并没有选择追击。
道萨尔战役的失败,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路德维希、伊萨、阿达尔贝托,他们每一个人都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每一个人都是这场战役的赢家。
那么输家是谁呢?
十字军的士兵们,或者说来自西法兰克王国的十字军士兵们。
因为无论是来自东法兰克王国,还是来自意塔利亚王国的士兵,都在自己将领的保护下并没有直接参与到这场战役当中,基本全程都在隔岸观火。
唯独这些来自西法兰克王国的士兵们不同,他们没有一个为他们说话的将领,也没有一个愿意保护他们的将领。
于是他们就成为这场闹剧的牺牲品,没有人会记得他们是怎么死的,而他们的生命也不过是这些掌权者游戏的消耗品罢了。
或许唯一短暂记住他们存在的事物,应该就是那条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幼发拉底河吧?
总之这场战役结束了,他们也就如此毫无声息的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