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抬起了手。
冯渊一把抓住人影的手,顺手就拿起一直放在右手旁边的匕首,刺了过去。
他也时刻盯防着薛家暗杀。
既然双方已经得罪死了,直接买凶杀人,是这些大家族常规操作。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来的这么快。
毕竟何县令在公堂上,还向他保证过安全,虽然冯渊自己也不相信。
可好歹他认为两天内至少没问题,结果当晚就来了。
冯渊在警校系统地学过擒拿格斗。
对于歹徒胁迫人质时候,近身匕首挡拆与快速匕首还击。
散打格斗术等,都有很高的切磋经验,当然训练最多的还是射击。
虽说这具身体比不上前世,但十九岁正是年轻躯体,反应和身体协调能力都是普通人最巅峰的时候。
不过利器之间的致命拼杀,往往比拼的不是力量。
而是电光火石之间的意识,以及一定会赢的坚韧意志。
这一下,便是冯渊的含恨一击,角度刁钻直指心脏。
他用上了手腕的螺旋劲,刺入身体后。
伤口会呈现六分之一不等的圆弧开放性撕裂穿透伤。
比三棱军刺造成的伤口还要恐怖。
大量出血,并且短时间无法缝合,可谓是一击必死。
他才研究过大景朝律法,至少在家里卧室把刺客给杀了,算正当防卫。
“啊,老爷,”鸳鸯的惊呼适时响起。
就差一点点匕首就刺入对方身体。
冯渊急忙收力,将匕首藏起后,用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他额头上满头大汗,脸色发青,心里一阵后怕。
冯渊很是生气。
斥责道:“鸳鸯,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要不是你及时出声,你差一点就死了知道吗,救都没法救的那种。”
鸳鸯吓的脸色一白,委屈说道:“老爷,我住那边离堂屋很近,今天在公堂上才听到说昨天家里死了人,老爷和王伯昨天也没告诉我。”
说着,她低头,双眼泪汪汪的,“老爷,刚刚屋外又有动静,我,我,我害怕。”
冯渊还是很生气,“你敲门啊,悄悄进来我还以为你是刺客,要是真不小心把你杀了怎么办?”
鸳鸯抖了抖身子,埋头,泪水滑落脸颊,声音呜咽,“我不是故意的,我怕...我怕老爷不让我进门,我...我就无处可去了。”
她微微抬起头,声若蚊蝇地微嗔道:“老爷总不至于让我去挨着王伯睡吧。”
平息了怒火的冯渊,此时冷静下来。
他有两世见地与马列思想的坚韧加持,对这些鬼神之说不太在意。
但他完全忘了对方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营养不良,都没怎么发育。
并且还是一个封建迷信思想占主导思想的姑娘。
家里横死了外人,仔细想想还确实比较吓人。
冯渊安慰道:“鸳鸯,刚刚我语气重了点,你不要哭了,我不是责怪你进来,不过我记得锁了门,你怎么进来的?”
鸳鸯泪水就没断线,听这话哭的更伤心了,“我也不知道,一推门就开了。”
冯渊疑惑。
转念一想或许太疲惫自己记错了,也没去深究此事。
他开口说道:“主要如今也是非常时期,我手上拿着匕首,万一失手杀了你,我肯定会内疚自责后悔,你明白吗,鸳鸯?”
鸳鸯点头,擦干了泪水,弱弱地问道:“那老爷,我能睡这里吗?”
冯渊叹了口气,“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