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不死心地追问道:“吴大人,若薛家报复后,冯渊仍然活过了七日呢?”
“不可能的。”
“我是说假如?”
吴业笑笑,“杨护卫这么看中那个冯渊,难得,难得,要不我们打个赌?”
“大人想赌什么?”
“你一年的俸禄。”
“那大人如果输了呢?”
吴业眯眼看着他,“那我就把这盏灯吃了。”
杨护卫赶紧弯腰鞠躬,“大人言重了。”
......
冯渊主仆三人走出县城主街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山头。
小厮的口供,加上后面何县令对丫鬟用刑,丫鬟也招了,她也看见过。
药铺孙掌柜也被传来问话,他怕担责,意思告知过薛曜苦杏仁有毒。
并当庭拿出了参杞酒的方子和卖药记录册,上面有薛曜买卖药材的签名。
这成了最后一击。
薛曜自以为掩人耳目的事情,漏风成了筛子。
最后他没办法自证为何要倒酒后,被当场收监。
也因为薛管家主要的死亡原因,是薛曜故意投毒导致的主因。
最后判了他赔偿薛管家烧埋银子一百两。
薛曜当庭便骂骂咧咧,拒不执行,并让他们滚出应天地界,不许在这边下葬,否则有他们好看。
至于冯渊告薛管家的钱,薛曜被收监之前也是当庭说的,一分不给。
这笔账冯渊给薛管家算到了薛蟠头上。
临走之前冯渊把另一份状纸也拿了出来。
这份诉状是提交的刑案,控告那行凶者薛蟠当街行凶,将他打至重伤的故意伤害案件。
有目击者口供,以及仵作出的尸格为证,人证物证俱在,冯渊作价让薛蟠赔偿白银五千两。
碍于证据齐全的刑事诉状必须接收,何县令不情愿地收了。
不过看到赔偿金额,说的案件要仔细研究,黑着脸当庭将他轰出了公堂。
冯渊打理好,收好相关证据,一出堂,便被百姓围在公堂外无法脱身。
他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语,得到了乡邻的一致认可。
在百姓依依不舍地送出一段路途后,便各自散了。
......
主仆三人,行至溧阳县出城的三叉路口时。
瞧见那薛管家的小厮,正艰难的将管家尸体用草格裹了,搬上一个破旧木板车。
他拉着车,肩上挂着板车牵引布带。
夕阳西下,他像一匹牛马一样,全力地驮着这个异乡人,落叶归根。
冯渊掏出怀里的二十两银子,让鸳鸯跑上前,硬塞给了小厮。
走出许久后,行走在左边出县官道上的小厮突然泪如雨下,心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恨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