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两只正在发光的眼睛。
冯渊见状吓了一跳。
掏出细一点的佩剑带着剑鞘就往里捅。
眼睛倒下去。
把木床榻移开,看到下方是一只已经成为干尸的三花猫。
他长舒了一口气,想来那些桌子椅子腿上的抓痕,都是小猫咪磨爪子的时候弄的。
一圈探查完冯渊也没得出一个结论。
只是发现这个龚家池塘与衙门的池塘不同。
衙门池塘引的水渠活水,这里的进水,水渠干涸,怪不得鱼都死了。
冯渊摇头,看来还是先开棺看看尸体,分析一下具体的死因再说。
从廊桥处出门。
开棺。
十里坡外。
龚家的祖坟山,除了丫鬟外人外,几个龚家的血脉都被旁系埋藏在了祖坟边缘。
开棺龚家旁系自然不肯。
不过有林如海手书和衙门何明光手书,耗到下午未时正(2点)终于开棺。
冯渊让小吏寻来了还在教坊司查案的仵作宋连跃。
宋连跃跟着何明光来到了扬州,反正都是领津贴度日,哪里都一样。
仵作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光彩的职业。
在府衙也属于皂吏的中低层,档次还不如捕快。
但其岗位的专业性和所需经验又非常重要,便成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职位。
开棺,龚家的七具棺材都已经起了出来。
在冯渊的强烈要求下,本来想装晕逃脱的庄知事。
在其一阵猛烈的人中攻击下,半抬半推的被请了过来。
两个浊官站在旁边看着几个吏员开棺。
冯渊让所有人用皂巾捂住口鼻,只说防臭没有解释原因。
最小的瓦罐起开,里面卷缩着一具约莫五六岁小孩的尸体。
七月初下的葬,如今四个月过去,尸体已经腐败。
但扬州前几月湿润,暂时还没白骨状。可此时的浑浊状态却最是难以下手。
恶臭扑面。
有皂巾挡鼻的衙役和两个浊官,皆退后七八步,扶着路边的短松,大口呕吐。
反倒只有冯渊、夜枭、宋连跃三人,站在棺材边神色如常。
冯渊是因为只用指挥,他单单看着还好,毕竟以前上课对大体老师的切割,他已经吐过了很多次。
不过这种黏糊状的尸体,让他上手还是难以承受。
内心对宋连跃可谓钦佩不已。
恶臭已经形成了实质,达到了辣眼睛的程度,可宋连跃戴着手套的手稳的很。
冯渊开口,隔着皂巾声音瓮声瓮气,“连跃,仔细检查孩子的脑门,和下身,看是否有钢钉插入,歹人不声不息杀死这么多人,恐怕别有目的。”
“遵命,先生。”
宋连跃仔细翻动着孩子的首尾。
从腐蚀的破洞中可以看到些许干瘪的脏器和破骨。
“先生,头骨光滑整洁,并无异常。”
“好,你把他的肝脏拿起来,我看看。”
冯渊叫小吏拿来托盘。
之所以要先验小孩暂时不验大人的原因很简单。
其一是因为小孩抗毒能力低,如果有毒,尸体脏器反应比大人的强烈很多,表征更明显。
其二还因为龚家的旁系就在远处的山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