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
冯渊走到近前,看着奔袭状态的猫和它的猎物,此刻都是干尸状态。
按照这十一月往前推的天气,想要形成这种体征。
最起码都要两个月的时间,何况以这扬州的湿润度也不像能形成干尸的气候啊。
况且什么情况,能导致它们死亡状态呈现出这种情况?
对于这种现象冯渊第一次感觉有点脑壳痛。
身后沙经历和庄知事看清了死猫,更是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冯渊转头看着两个胆小的浊官,“几只死掉的动物而已。”
沙经历急忙摆手,脸上抽搐面色很是难看,“冯县男,这扬州有句老话,猫有九条命,好死不死家宅。”
上半句冯渊倒是听过,下半句这金陵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或许这里真有这个说法。
他拱手向其请教。
沙经历说:“这据传猫通灵性,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一般家里风水不好或者阴气过重,就会罔死。”
庄知事更是手哆嗦,“冯大人,您看这猫还是前脚匍匐在地的捕猎姿势,看上去瞬间就死了,我实在想不出除了邪祟还有什么东西。”
他面露难色,表情看上去就要哭出来了,“大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小娃。”
说着手抖不已,嘴吐泡沫就要倒下去。
冯渊冲过去一把环住他,掐着人中就往门外拖。
沙经历看着同僚直接倒在面前,口吐白沫,自己都绷不住了,大喊到:“有邪祟,有邪祟。”
几步跟着跑出去了。
龚家门口外的平地上。
冯渊一手掐着人中,一手探着他的颈动脉。
有脉搏,还好人没事。
他俯身,在其耳边吹气。
过了片刻,后者缓缓醒来。
沙经历问道:“冯县男他这是怎么了?”
冯渊让衙役过来搭把手扶着,自己抽身站了起来。
开口说道:“没什么大碍,缓一下就好了,他自己吓自己,吓到了而已。
“急火攻心,脑子大量刺激舌头,导致口水分泌过多看起来就是白色泡沫状,这场面我经常遇见。”
本来冯渊想说唾液腺,不过说了他们也听不懂,临时改为了舌头。
说完,为了缓解大家的紧张。
他不忘补充调侃一句,“还好庄知事吐的是白色,要是绿色,估计我们明天衙门就能吃席了。”
沙经历听闻尴尬一笑。
他们俩作为手下,第一天就在上司面前出丑。
一只死猫,就吓得白沫都吐出来了,实在丢人。
他拱手回道:“哪有人能吐绿色的。”
冯渊不予置评。
转身对着众人说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这大白天的一个个胆子如此小。”
他转头看着夜枭,“夜枭统校,我们进去。”
回到刚才死猫的廊道上,冯渊看着廊道下的水池。
很久没人打理,池底已经浑浊,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死掉的鱼,有些都已经腐烂。
池水看不清楚多深,偶尔漂浮起一两个气泡。
其实冯渊心里也没底,不过旁边站着的夜枭,是他花了一百两一个月,请来超级高手。
有这根定海神针在,让他一概不虚。
从这方面想来,这一百两还是花的真值。
推门进入龚有鸣主屋,地上铺了一圈灰尘。
六月底发生的事情,仵作和衙役查探完回家,先后死了过后,这里就被官府查封了。
冯渊用手指抹了抹灰尘,从灰尘的厚度上看,确实有几个月没有打扫了。
床上的褥子还保留着,搬运尸体下床时候的状态,没人去叠。
只是被直接翻开放在床铺里面,兴许是小吏弄的。
枕头上铺了一层灰。
冯渊看着枕头上的痕迹有点不对。
他拿起枕头走到窗台前轻轻拍了拍灰尘。
枕头上有一丝发黑的东西。
不多。
床褥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