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得便宜处休欢喜,远在儿孙近在身。
不提豹子头林冲和董超,如何赶去沧州牢营!
只说薛霸和鲁智深,二人离了野猪林后,先去附近寻了个村坊借来一些旧衣服,伪装了一番,遂后便往东京城里行来!
进城后,二人也不停留,先寻了一家店换了衣服,这才往酸枣门近处赶来!
只因鲁智深前番在大相国寺里,曾收留的那一伙儿泼皮徒弟,最惯常在这酸枣门近处行走!
这些人,皆是些泼皮破落户!
中间有两个为头的,一个叫做过街老鼠张三,一个叫做青草蛇李四,俱是机巧精明之辈!
薛霸知道,若论探听消息,这些泼皮若说第二,就无人敢说第一!
挨着酸枣门近处的樊楼,薛霸、鲁智深、还有张三、李四围坐一处,正开怀畅饮!
那俩个泼皮皆言语恭敬,屡屡起身为薛霸和鲁智深倒酒,眼珠子还不时往薛霸身下观瞧打量!
终于,鲁智深先忍不住了,闷声道:
“呔!你俩个撮鸟儿,怎拿恁般眼神来看俺薛霸哥哥?”
“薛霸哥哥?”
张三、李四一听,当下对视一眼,随即张口道:
“师傅莫怪!
俺们哥俩就是看这位薛霸哥哥眼熟,这才不住打量观瞧!”
薛霸听了,忍不住笑问道:
“哈哈!二位兄弟可是觉得,我同那开封府的押送公人薛霸,几乎生得一般模样?”
张三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
不过那开封府的薛霸,可没有哥哥你这般高大的身材,更没有哥哥身这般凛凛威煞气势!”
李四接口道:“那厮因为是衙差身份,平日里惯常穿得一身皂色衙役袍!
因此也没有哥哥身的锦衣玉带,这般风流倜傥!
更何况,那薛霸已经同着董超一起,押送禁军教头林冲远赴沧州牢营去了!
此时也不可能再出现在此处!……”
听闻二人所言,薛霸缓缓摇头笑道:
“二位兄弟皆猜得错啦!
我就是同着董超一起押送林教头,往河北沧州牢营的衙差薛霸!”
“啊?这!……”
张三李四齐齐惊呼一声,随即又都把眼去看鲁智深!
只见那胖大和尚仰着脖子,咕嘟咕嘟闷干一碗酒水,拿衣袖擦着嘴角,瓮声道:
“你俩个撮鸟儿,恁般惊讶做甚!
尔等皆知洒家一路护送林教头出城,自是也一直同薛霸哥哥在一起!
哥哥就是薛霸,薛霸就是哥哥,有甚好惊讶的?”
“是是是!师傅说的自是有理!”
张三李四连连点头不已,随即又问道:
“可林教头方得离城才五七日罢了,依着时间也到不得沧州牢营啊!
师傅和薛霸哥哥怎地就回来了?莫非有甚急紧事要做?”
鲁智深把眼看向薛霸,薛霸也不隐瞒,微笑道:
“二位兄弟也不是外人,我也就不隐瞒你等啦!
林教头被刺配沧州牢营,何时能被大赦回来,尚未可知!
因此,我与智深兄弟商议了一番,特意回来东京接应他一家老小出城,以免遭了高衙内那厮的祸害!”
张三李四一听,当下双双抱拳笑道:
“薛霸哥哥和俺师傅就是仗义,实教俺们哥俩佩服不已!
不过此等小事,何须哥哥与师傅亲自出马?
您二位只须言语一声,俺们兄弟自当去办得明明白白!”
“你等可有把握?”薛霸一听,心中一动,当下忙问道。
张三露出一副泼皮猖狂相,拍着胸脯子叫道:
“若是与人斗战厮杀,俺们哥俩的能耐,自是入不得师傅和薛霸哥哥的法眼!
只是接应人出城罢了,实乃小事一桩!
就是不知我等接了人后,送去哪里与林教头相聚?
莫非也是那沧州牢营?……”
不待他说完,薛霸就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