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蓉蓉等几位女青年搬到男青年的房间挤了几个月之后,心里的紧张害怕随着赵惠纤的东西从房子里完全消失后慢慢变得淡漠平静下来。
程蓉蓉三位女孩子搬回到原先的房间睡。
赵惠纤不再是一个完全忌讳的话题。平时白天,没事的时候,青年们偶尔会聊起她。
这天,从还没天亮的时候开始,天空就下起了雨。
村里的生产队没有安排出工。外面下着雨,不方便外出,几位青年便在家里聊天,以打发稍显无聊的时间。
聊天的时候不晓得谁突然提起道:“以前听赵惠纤说过一个事……”就这样,提起赵惠纤,众人不免惋惜。
程蓉蓉说:“哎!可惜了惠纤……”
毛童梅这时候像突然想起什么,立即打断道:“咦?记得惠纤离开之前的晚上提醒我们说疤癞不是好人呀。”
程蓉蓉接茬道:“是的呀!我还听村里的人议论说疤癞从小就调皮捣蛋,长大更是流里流气,村里人都很少跟他交往的哟。”
崔新立若有所思的说:“我看疤癞这个人,对我们表面和善,其实内心十分的奸诈。”
他刚说完,自己心里还真生出一个心眼来。
一位叫阙冉东的男青年带点坏坏的说道:“听说疤癞跟村里的杏姐有一腿哟。”
接着几人就开始聊起一些让几位女青年脸红的话题。
几位青年从刚出书院门带着一副书生气来到三塘村,经过几年来的农村生活,又看过经历过一些事情,他们也都得到了不小的成长。
经这么一讨论,不明白的人也得到了提点,众人都觉得疤癞透着一股邪气。
当天晚上,崔新立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眠,将赵惠纤走之前那天晚上说的话仔仔细细的琢磨了几遍。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赵惠纤当时已经打定主意要寻了短见,她所说的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接着,他又细细琢磨了一下疤癞这个人,觉得他确实有点流里流气的。
突然,一个念头袭上他的心头,赵惠纤的死跟疤癞会不会有关系呢……
崔新立想了很多,直到头昏脑涨,他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只是觉得以后对疤癞这个人要多留个心眼。
当天晚上,崔新立在床上挣扎着,不晓得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他没盖好被子。
他迷迷糊糊中睡到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时才被冷醒。
他从床上起来,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受了凉,他拿了纸出门去了厕所。
这天天气虽然转晴,生产队安排了出工,但是崔新立一大早就拉了四五次肚子,双腿酸软,只得留在家里休息。
当天下午大概三点多的时候,他感觉肚子不舒服,又要到厕所去。
他从床上爬起来,出了门走到晒谷场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他下意识的往一个墙角躲去,再定睛向那人细看,这才看清那人影是丹丹。
他正疑惑她为什么没出工,却在村里鬼鬼祟祟的,只见她往村子后排的房子走去。
崔新立竟鬼使神差的绕着巷子偷偷跟了过去,看到丹丹到了疤癞房门口。
她往左右看了一眼,没发现人,便轻手轻脚的推开疤癞的屋门,然后迅速闪了进去又把门轻轻合上。
崔新立假装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往疤癞的房子走去。到了他的墙脚下,又假装不经意的看了看周围,没发现半个人影,于是悄悄的走到了他睡觉的那间房间窗子附近,有人家在那窗子附近搭了一个小棚子放些杂物,刚好可以遮挡住崔新立所站的位置,他便安心的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听了一会,房间里面没有动静,他正准备离开,这时候房里传来“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到有人进到房间的脚步声。
他本想听听房间里面人说什么,但是他们一直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才听得他们聊天和坏笑的声音,听声音是疤癞和丹丹。
崔新立的肚子这时候实在不争气,他转身往厕所去了。
尽管事实可能跟崔新立脑补的不一样,但是他心里很激动,这真是一个足以震惊整个村子的花边秘密。
以前只听说杏姐跟疤癞有一腿,没想到杏姐的女儿也会跟疤癞这个半老头搭上。
当天晚上,崔新立将这个惊天的花边大新闻告诉了其他几位青年。
一时间,众位青年都对疤癞、杏姐和丹丹嗤之以鼻。
阙冉东突然杀出一句:“诶!我脑袋中闪过一个想法,你们说,我们丢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疤癞偷的!”
众青年一个激灵,觉得还真有可能。
崔新立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们上次丢东西那天,早上上厕所碰到了疤癞,他跟我说他不知道是不是头天晚上吃多了田螺,早上拉了几次肚子。还说他不能出工。”
他说完咽了一口唾沫,又接着说:“现在想想,疤癞那天好像确实没有出工。你们想想他那天是不是没出工。”
程蓉蓉肯定的说:“是!”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她,她向大家伙看了一遍,然后说:“我记得清楚,那天我跟杏姐聊天,她还笑话疤癞泻软了脚瘫在家里呢!”
崔新立考虑了一会,跟大家说:“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下次再打几条鱼,拿到疤癞家里去吃,乘机偷偷的搜一下他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们丢失的东西。你们觉得怎么样?”
崔新立说完,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大家。
阙冉东一拍双掌,然后说道:“哎呀!新立,你这个主意真好!”
众人见他那副滑稽的样子,都忍俊不禁,纷纷点头同意。
三塘村的菜岭面积比较大,但是灌溉非常不方便,村民们经常要到相距两三里的前头江挑水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