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从居酒屋离开后。

东云淳一行人回到唱片公司。

这座外表古旧的小楼下，有一个设备不错的录音室。

江原雄二联系的乐队还没有来，所以只能由古贺静流的乐队负责伴奏。

“先介绍一下我的乐队成员。”

古贺静流指着一位在居酒屋时，就戴着黑色口罩，一言不发的少女说道：

“黑濑礼华，乐队鼓手，你猜猜她多大？”

东云淳看着她娇小的身材和莫名高贵的气质，不确定道：“高中生？”

90年代是乐队爆发潮，女子高中生参加乐队，并不少见。

然而说完，他就感觉到黑濑礼华投来的冷冽视线。

古贺静流抱住她大笑道：“不对哦，她是东大文学院的。而且是四年生，比你大一级。”

东云淳：“不好意思，前辈好......”

没办法，她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了。

而且，他最开始准备说是初中生的......嗯，幸好没说。

黑濑礼华微微点头，走向录音室里的架子鼓，开始调音。

“这一位，是我们的才女，音色很棒，还会作词，叫蒲池幸子。”

蒲池幸子双手捏着衣角，有些害羞地上前问好：“东云桑，你好，我也很喜欢你的歌。”

“果然是坂井泉水吗......”东云淳看着她那标志性的卧蚕和大长腿问道，“你还没出道吗？”

蒲池幸子就是坂井泉水的本名，她与她的一人乐队Zard，未来将引领90年代前半的霓虹乐坛。

他记得，蒲池幸子就是在90年，被being音乐事务所看中，来年出道成为歌手。

蒲池幸子一愣，眼神黯淡道：“没有......”

自从两年前，被星探挖掘后，她当过模特，拍过MV，也很憧憬成为歌手，但命运女神一直都没有垂青她。

东云淳问道：“那你想出道吗？”

抛去个人喜好，从商业利益上来说，蒲池幸子毫无疑问是一颗顶级原石。

蒲池幸子：“啊？”

古贺静流当即嚷道：“当面挖墙脚？真琴，管管你家后辈呀。”

“不好意思。”

东云淳咳嗽两声，走到工作桌前，拿起乐谱，递给她们：

“没有特别需要关照的曲子，你们可以自行选择。”

“也就是说，全都可以当单曲主打歌的意思？”古贺静流抱着谱子说道。

“我可没那么说。”

“哼哼，我不信，我要再挑一遍。”

随后，古贺静流把五十首谱子分成四份，发给乐队成员，要求她们从中找出一首最喜欢的。

她挑选的队友，基础都不错。

点亮了视唱练耳技能的她们，看着谱子，就能把歌曲好坏估计出七七八八。

古贺静流很快进入状态，手指在桌子上不断敲击，脑袋很有韵律地上下晃动。

蒲池幸子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小声念出歌词。

黑濑礼华则是像翻书一样快，翻完之后，就继续回到架子鼓旁调音。

鸣坂真琴一边翻谱，一边拨动吉他，也显得很投入。

“五十首，只要四首，合格率8%呀......”

桐生直树坐在一边，有些幸灾乐祸。

他知道，古贺静流曾经是被音乐事务所，邀请出道的潜力歌手。

有她把关，自己这个局外人花冤枉钱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

“四首的话，你准备出多少钱？”东云淳问道。

“我知道好曲子很贵，所以每一笔钱，都得花的合理。”桐生直树摇头，“之后我还要找人评估，不然组内的老家伙，又要有意见了。”

东云淳想了想，故意说道：

“我有一个提议，被她们选出来的歌，一首一千万，而且我不要固定版税。”

桐生直树拿捏道：“东云君，虽然我很欣赏你，但商业讲究的是利润......”

果然，事到临头，没信心准备降价大甩卖了吗？

但是年轻人，商业社会的第一课，你是逃不掉的。

东云淳摊手：“这样呀，那很遗憾，这五十首歌的价格要翻倍了。”

“......”

桐生直树只是习惯性地杀价。

但看着东云淳的脸色，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天大的馅饼。

一个多小时后，古贺静流停下翻页的手。

她神色严肃地看了东云淳一眼，随即召唤其他成员过来，要她们给出喜欢的曲子。

“你们选了几首？”古贺静流问道。

黑濑礼华把十份谱子推到她面前，没有说话。

蒲池幸子也把十份谱子递给她：“我选不出来......”

鸣坂真琴平静道：“我也是。”

古贺静流点点头，把她们递来的谱子，也看了一遍，看完后手撑下巴，似乎在思考一件很困难的事。

“......”

怎么回事？

一旁的桐生直树心中大为困惑。

不是说好一人选一首吗？

难道是说东云淳写的都是垃圾，所以选不出来？

还是说......

桐生直树脑海里，顿时掠过一个恐怖的想法。

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东云淳：“你......五十首......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