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锦衣卫发现有尼姑与男子同在一辆马车里,指不定又得惹出什么事来,而且闹大了去,也会让老爷脸上无光。
想到这里,又瞧了眼王富戏谑的神情,管家只得肉疼地伸手入怀,掏出锭银子递到王富眼前。。
“王校尉,这辆马车里是咱们家的仆人,但车里也有女眷,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请王校尉拿去买酒喝,只求王校尉放过他们吧。”
“哦?”王富斜眼看着递来的小块银锭,估摸着是十两纹银,又瞧了眼那正埋着头的包家仆人。
仔细看去,这名驾车的仆人双手正紧张地捏着马鞭,身子哆嗦着,似乎很是胆小怕事。
看着被吓得不敢抬头的包家仆人,王富满意地一笑,却不伸手去接银子,只大大咧咧地道:“你怕个什么,抬起头来让本校尉瞧瞧,再说说出城的缘由,若是本校尉高兴,便放你等离去又有何妨?”
管家听王富询问缘由,怕蒙能说漏嘴,忙抢上前道:“王校尉,这小子的内人得了病,老爷心善,许他们回乡医治呢。”
蒙能听出管家的意思,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便缓缓抬起头来。
他倒不怕被锦衣卫瞧见,因为他来乃是被地方官府直接押送入刑部,前阵子逃出刑部大狱后,一直小心行事。
只前几日清晨出门时被人撞了个满怀,其余时候从未有人见过他。
至于出京之后,那边是放虎归山,即便以后被锦衣卫画影图形,也算不得什么。
王富还是第一次见过这般比大多女子还要俊俏的男儿,若不是知道包德怀家妻妾成群,差点还以为堂堂刑部侍郎喜好男风。
不过再细看去,这男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将原本英俊的脸庞映得有些难以入眼。
随行的五名校尉也被这包家仆人脸上的刀疤吸引住,不禁指指点点起来。
瞧见校尉们带着嘲笑的目光,蒙能却仍然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官爷,小的贱内得了重病,今日小的跟随老爷出城,是想回乡给贱内寻个郎中,保住条小命。小的贱内如今得了病,受不得惊,求官爷放过小的一家,小的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说着,便伏在马车上,给王富磕了个头。
眼见着蒙能磕了头,王富却依旧不为所动,也不说放不放车队离去,只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这磕几个头算得了什么,又不能让本校尉拿你这脑袋去买酒喝。实话告诉你,本校尉只收银子,越是大块的银子,本校尉就越是高兴。”
说着,王富一扭头,斜眼看向管家:“管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管家这时才明白王富的心思,合着是嫌银子太少呢,当即咬了咬牙,重新掏出锭五十两的纹银,满眼不舍地递给王富。
“王校尉,咱浑身上下也就剩这锭银子了!只求你放咱们快些走吧,再拖上一会儿,老爷又会责怪咱们下人办事不利索。”
王富接过银子颠了颠,确定了银子的分量,这才乐呵起来,向不远处拦住包家车队的校尉一挥手。
看见王富将白花花的五十两纹银揣入怀中,管家心里虽然觉得肉疼,也只能悻悻地回去跟包德怀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