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讨价还价了好一阵子,方各自返身回去。
只不同的是,王富手中多了个沉甸甸的布袋子,而管家却愁眉苦脸,低垂着头回到包德怀的马车跟前。
“回禀老爷,那名校尉将银子收下了。”
马车里,包侍郎的声音平静了些:“咱们可以走了?”
管家讪讪地干笑两声,低着头道:“暂且不能。”
“什么?”
车帘猛地被掀开,包德怀怒气冲冲地问道:“为何他们胆敢收了银子不办事?”
“禀老爷,那名锦衣卫校尉说了,看在老爷二十两银子的份儿上……”
包德怀睁眼瞪过去,打断管家的话。
“二十两!?本官方才吩咐的是二百两银子,你倒只给了二十两?”
被包德怀怒眼一瞪,管家不由得苦着脸喊冤道:“老奴冤枉啊,老奴哪敢忤逆老爷。是那校尉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他还说,银子收下了,载有女眷的马车可不用盘查,但其他的马车不能放过。所以咱们依然脱身不得。”
“真是欺人太甚!”包德怀愤愤地一挥手:“这拨锦衣卫中领头的是谁,本官明日便上奏弹劾他!”
“这个……”管家无奈地抬头看了眼包德怀,迟疑片刻,方小心翼翼地道:“那校尉说是奉了锦衣卫千户王林之命,在此处盘查可疑人等。”
“王林?”包德怀讶然问道:“司礼监王公公的小侄儿?”
管家双手一摊:“正是这位王千户。而且校尉还说了,如果老爷愿意,他可以将老爷的话禀明王千户,想来老爷会很乐意在奉天殿跟王千户对簿朝堂。”
听管家说完缘由,包德怀脸色阴沉,半晌后方咬牙切齿地道:“又是这王林小儿!本官与他没完!”
说完,便掀开车帘,坐回了马车里。
包德怀倒独自回去生闷气,留下管家茫然不知所措,片刻后,只得摇摇头,回身领着王富与五名校尉盘查随行车马。
打头的五辆马车皆有女眷,王富等人也信守诺言,未进行盘查。
在王富的眼中,包德怀属刑部堂官之一,包家车队当然不会混有千户要找的两名贼人,但是敲打敲打包家上下,也算桩美事。
所以五名校尉得了王富的授意,这时盘查随后载有包家下人的马车时,虽不十分仔细,却弄得车队里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眼见着锦衣卫校尉便要来到最后的那辆马车前,管家瞧着驾车的蒙能,突然心里一惊,这时方想起都吏周民的嘱托。
周民乃他家老爷包德怀的心腹之一,拿一百两银子求他这个管家带其朋友出城,他怎么可能拒绝。
而且听周民的意思,这驾车男子看上了个出家的尼姑,欲与尼姑私奔出京,怕被官兵发现搅和了好事,所以才托他将二人人带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