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金库那边的人立刻就不叫嚷了,只因为掌印之名实在太大,别说是他们这帮库管杂役,就是那些平日里极难见上一面的大总管来了也得低着头。
来传信的是总办执事,掌印座前的亲近之人,虽说职务和一个部门的总管相差仿佛,但地位却更高,所以场面变得安静下来。
林孤臣听调之后,却没有急着走,而是说道:“且慢,还请执事打开这库房门,我有一物要取走,才好在掌印面前分说。”
那执事没想到一个记事账房还敢讨价还价,但没说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解决问题,于是冷声道:“开门。”
这时候,对面那批金库的人也不敢鼓噪了,只能不情不愿地上前解开了铁锁。
“你要什么,自去取来。”
林孤臣走入门中,却并未如众人预想那般前往存放金银的位置,而是只在门边拿起了一册厚重的册子,里面每一页都是用浆糊粘上的取银凭据。
他没有急着走,而是又从怀中拿出了另一本册子,那是来自钱粮核算处的账本,匆匆对比了一番,与他所料分毫不差。
“走吧。”
林孤臣自信满满地说道。
总办的执事点了点头,撇下一头雾水的众人,带着他远去。
与此同时,金库那边的人群中有两个身影又狗狗祟祟地往反方向跑远了。
......
林孤臣来到内务府总堂的时候,他发现这里的亭台楼榭、山水花木都极为精致,哪怕他从前旅游时见过的顶级园林,也不比这里万一。
“这他娘的是办公的地方?也太腐败了。”
他跟着引路的执事沿着荷塘边的涉水廊道往深处走,心里胡思乱想,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很陌生。
“待会儿进去了,别乱看,别乱说,只管将你的推论讲出来,然后我带你走就走。”
引路执事千叮咛万嘱咐。
尽管林孤臣从前就是内务府的记事账房,但他连薛华寅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也从没有资格踏入这地方一步,如今是头一遭,自然会多叮嘱一些。
等他进入正堂,只看到一扇屏风,两侧有侍女伴随,但后面的正主是不露真容的。
这宗门拥有森严的等级,不像林孤臣从前在小说里看到的,好像不管什么宗主长老说话,都是嗖嗖嗖瞬移到弟子面前来,问完了又嗖嗖嗖地瞬移走。
这本就不符合时代背景,现在这地方,虽然没有天地君亲师的说法,但上位者岂能动辄到田间地头跟人闲聊?
虽说内心不认同这样的价值观,但林孤臣也知道没办法,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他没有破局的能力,就只能遵守。
“弟子林孤臣见过掌印,见过首座。”
尽管他不算是在宗门中修行的弟子,但依然可以这样自称,属于是约定俗成的通用说法。
眼前的屏风上绣着花鸟鱼虫,并不能看见后面的情况,但这玩意儿经过术法加持,有些特殊功能,比如在后面的薛华寅二人其实是能看见前面的。
“这年轻人生得还挺精神。”
简三尺随口称赞了一句,这声音同样无法越过屏风,除非他主动开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