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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陆仁这一句很明显不能说服于韩非。
此刻的他站起身来,缓缓摇头:“人为婴儿,父母养之简,子长而怨;子及成人,供之以薄,父母怒而诮之;且父母之于子也,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诸王之富有一国,尚征伐不断……”
“子之于父母也,父母之于子也,犹用计算之心以相待也,何况无父子之泽乎?利、欲之心,人之天性也,其也无穷,何以填之?”
很明显。
仅仅是一句简单的满足私欲之心,无法让韩非放弃人皆好利恶害的坚持。
或者说,这样的大家到了他们这样的阶段,皆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又岂能是区区一两句话便能打动得了的?
不过陆仁也不必亲自回答韩非的这些问题,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历史和先贤替他回答了这些问题。
“昔日陆仁拜读先生之著言,曰: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实足食也;妇人不织,禽兽之皮足衣也。不事力而养足,人民少而财有余,故民不争。”
说着这话的时候,陆仁将目光远处:“然及今世,今人有五子而不为多,子又有五字,故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孙,是以人民众而货财寡,事力劳而供养薄,故民争,虽倍赏累罚而不免于乱。”
“然也?”
韩非默然,缓缓点头:“然也。”
如果用今人的眼光来看,韩非这位春秋战国以降,几乎是最后一位的法家之集大成者,大思想家,绝对能算得上一位唯物主义者。
他常常以物质生活状况为基点,而表述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依据。
所以陆仁想要说服韩非,自然是以唯物主义为观点:“先生以为,古之民男耕女织,其人民少而财有余,故民不争;今人民众而财货寡,故民争。”
“先生言子怨父母,封父母诮子者;言产男则贺,产女则杀之者;言诸王征伐者,何也?皆人民众而财货寡也,故而有争,故有利、欲也。”
“先贤有曰: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
“若及后世,施百亩之田,则数十、百人之无饥矣,人民虽众,然其财货足,以人之需供之,可有争也?”
一句话后,韩非已经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当着陆仁的面,忽然是坐在了面前的院子的石阶之上。
那目光中带着思索,不住的逡巡在院落、天空、花木、日月……
半晌,沉思良久的韩非才是深呼一口气:“虽如此,然今人之利、欲,独非口腹之欲,财货之争也。”
“故以财货众而足以供之,然人皆尚强也,争不可除……”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
但是陆仁依旧是可以看见,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每一句、每一个字韩非都是经过了大量的思考,而且依旧是有所犹豫。
便是以韩非之才,这些问题却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理得清楚的。
而很快,陆仁又给出了他的答案:“今先生思之,人之利、欲,为一己之利,一己之私也?”
韩非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点头。
然而很快,却又是坐了回去。
一阵良久的思考过后,才是犹豫着皱眉道:“或非也。”
陆仁和韩非一样,在他的对面缓缓重新落坐,目光一直是放在韩非的身上:“先生所言是也,人皆有利、欲也。然人之利,非尽私利也;人之欲,亦非尽私欲也。公利、公欲者,亦有之。”
”人之初,所欲者何也?唯食也;然及其盛,因有贫富之别,贵贱之分,故人有欲。若及后世,无有贫富之别,贵见之分,人人求同而存异,人之私利、私欲存乎于公利、公欲者,可有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