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封是西城移民司的告示,要求新罗敷坊本月内推选社长、组成社团。从下个月开始,西城移民司会在每月第一天发放薪俸三百万,其中社长一百万,录事五十万,各类社官共一百五十万。总薪俸和各坊人数相关,社长和录事的薪俸原则统一不变。社长和社官都由本坊居民推选,录事由西城移民司选派,主要负责监察工作和审计工作。
咚咚、咚咚咚——
“谁?”竹衣走到门口。
“新罗敷坊录事顾盼。”
竹衣推开门,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风度翩翩站在门口——
头戴硬幞头、扎起两翅,
手摇青篦扇、图绘双鱼。
里面一身白绸交领长衫,
外罩一件净皂圆领公袍。
腰坠玉青丝绦,脚下乌皮六合靴。
眉眼清澈花映雪,步态轻盈云追月。
姿容略欠潘安,风度不输卫玠。
若非世家面首,也是教坊英杰。
“小吏拜见竹衣小姐。”顾盼做了个揖。
“拜见?”自己无官无职、又不占辈分,怎么就拜见了。
“可否……”
“请进。”竹衣放顾盼进来,又随手关了门。
“听说竹衣小姐曾是秋乡罗敷村的大祭司,请问贵国这‘大祭司’所司何职?”
“村里事情很少,除了年节庆典、四时祭祖,也会负责一些文书工作。”
竹衣带领顾盼一路来到正厅,俩人对桌坐下。这人虽然举止轻佻,倒也生得一副好容貌。竹衣从来不是玉石不分之人,也难免对这位顾盼好奇起来。
“如此说来、果然合适,坊间许多人都在推举竹衣小姐出任社长,不知小姐是何态度?”顾盼主动说。
“我也很期待这个工作。”竹衣直言相告。
“那可再好不过了!我也算走运了一回呵。”顾盼看起来颇为侥幸。
“走运?”竹衣问。
“若不能及时选出社长,我的俸钱也下不来呢。想我那几个同事、他们负责的村坊都没人想当社长,真是怪哉。贵国的‘大祭司’一职也这样不受待见吗?”顾盼的情商好像有些低。
“可能是比较累吧。”竹衣尬笑着说。
“更奇怪了。社长勉强也算个官,难道比种地还累?”
“和人打交道、当然比和植物打交道更累。而且玉京人种地、其实不太累。”
“果然是仙人……”顾盼苦笑着说,“在炎林、最苦累的就是种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