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集的案子,对何茗来说就到此为止了。
后续徐峰如何痛打落水狗,如何收复海州方方面面的势力,甚至徐峰会不会因此升官都是未知。但何茗并不会过多关注。
这类烦人的事,让徐峰去做就好。
堂上徐峰仍在发号施令,林英在他的示意下一条条审问搜集起来的证据。
何茗拽拽李贽的衣袖,两人偷偷退下。张柏和徐江恒走上前去和他们会合。
“恒哥,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什么意思?”徐江恒不满道。
“意思就是我们先离开啊,你看这些人看我的眼神,我可受不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什么叫你们先走了,不带上我么?”
何茗诧异道:“令尊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好?”
徐江恒撇撇嘴:“官场上的事我不参与,父亲也早就习惯了,我还留在这干嘛。”
何茗点点头,四个人结伴就要出门,却被一个人轻声叫住。
“何公子,这就着急走么。”说话的是平阳公。
何茗笑道:“见过平阳公,这里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我留在这里意义也不大。”
“宠辱不惊,果然颇有贤者风范,何公子以后可是不可限量啊。”
何公子苦笑道:“平阳公过誉了,我不过就是一介小商人而已,当不得平阳公的夸奖。”
平阳公石宏笑如春风拂面,和何茗走近了几分低声说道:“何公子这连环手段,可是让本公叹为观止呢。”
“如果我说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您肯定不信了对不对。”
“哈哈哈。”平阳公开怀大笑,“本公也只是想与何公子多说会儿话,何公子,我们的约定,还请不要忘了。”
平阳公说起话来的谦谦有礼,何茗不禁对他印象大好,此次事件虽然他没有出面帮忙,但两不相帮本来也就是一种态度,何茗很承他的情。
徐江恒很愤怒。
何茗在一旁看的也很无语,从来笑嘻嘻的徐江恒板着一张脸就够奇怪了,他还发狠地往旁边的柱子锤了几拳。
“恒哥到底怎么了。”
何茗皱着眉头,徐江恒更愤怒。
“你好意思问我?”
何茗无奈摊手:“到底怎么了。”
徐江恒双眼通红,憋了几口气:“你是不是忘记了家姊徐茜。”
何茗歪着头思索片刻,忽然恍然大悟,内心升起一股柔情,一股苦涩。
徐江恒自幼淘气,从小便没少给家里惹祸。长大后的他放弃了为官。
虽然徐峰并没有厚此薄彼的想法,但不可或少地减少了对徐江恒的关心。在徐江恒漫长的童年中,他的姐姐徐茜真正做到了长姐如母,给徐江恒以无微不至的关心。徐江恒和别人打架,衣衫褴褛地回家时,是徐茜帮忙缝补衣服。徐江恒参加考试时,是徐茜无论刮风下雨也在考场外等候,徐江恒花钱大手大脚,是徐茜省吃俭用,将省下来的钱交给徐江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