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如何?”綦毋阔邪见到探子回来,慌忙上前询问道。
他怕火。
“綦毋阔邪大人,那火也只十分寻常,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城上的人摔下来,掉在尸体上,下面的尸体都不曾燃起。那火…火似乎只烧毁了梯子。”探子回道。
綦毋阔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传令下去,明日一早,继续攻城!”
百万大军连归城都被攻破了,却被晋城拦住,綦毋阔邪不信这个邪。
探子刚走,一名战将就上前询问:“大人,是不是该等大汗回来再…”
“事事都等大汗,中原城池何止千百座,难道都要等大汗到了再攻吗?”綦毋阔邪翻了个白眼。
战将不敢多言,唯唯而退。
见到大帐中,诸将都闭口不言,綦毋阔邪挥手屏退他们:“都去准备吧,明日再攻城不下,所有人,领罚五十军棍!包括我自己!”
诸将闻言咋舌,竟然这么狠,连自己都要领个五十军棍?
见綦毋阔邪不像是戏言,连忙告退,准备安排去了。
大帐中,只剩了綦毋阔邪一人。
“帮你登上大汗之位,我还想帮你拿下中原…”綦毋阔邪一个人喃喃自语道。
……
晋城县衙之中,易小刀和周子儒相对而坐。
“你明日当真要野战?”易小刀有些震惊。
周子儒点了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副棋盘:“武定公,可会下棋吗?”
易小刀微微点头:“学过一点皮毛。”
周子儒将两个棋罐放在了易小刀的面前,易小刀犹豫片刻,拿起了白棋棋罐。
“黑子先行哦。”周子儒提醒道。
易小刀点头:“我知道,我只是…”脑海中浮现了那月光下的一抹倩影。
“只是喜欢白子罢了。”
周子儒拈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的右上角,让出了大片的棋盘位置。虽是先手,却也没占优。
“武定公,有些事不说,倒是不行了。”
“什么事?”易小刀跟着下了一子。
二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速度开始快了起来。
“武定公可知当今陛下…的秘密?”
易小刀心中一动,手中的棋子停住了:“陛下身上…能有什么秘密?”
“武定公对月儿姑娘…情深意切,如今月儿姑娘香消玉殒,武定公竟也能做到水波不惊。周某着实佩服,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似武定公这般,才是常人所为。”
“心中有天下,有佳人,有自己。”
易小刀追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子儒又下了一子:“可是当今陛下却…实不相瞒,陛下的武学境界,怕是已能与那蒙木烈相抗衡了。”
“当初观尘子道长在西贵遭人暗算身死,陛下冲冠一怒,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天雷滚滚,天威浩荡。了尘小师傅和钱宁两人,都拦不住陛下一人。”
“这有什么关系吗?”易小刀不太明白。
周子儒笑了:“武定公乃是江湖乞儿出生,寻一佳人自然百倍珍惜。可是陛下…三宫六院,妃嫔无数,却为了一个女道士,失态如此。这难道不奇怪吗?”
易小刀缓缓摇头:“每个人的感受各不相同,喜欢的也各有分别,若是仅仅以此为凭,周相未免也太果断了些。”
周子儒笑道:“我比不上你们,只是一介普通人,有什么事,我不能知情,也在情理之中。”
易小刀望着轻笑的周子儒,心头暗震。仅凭猜测,就与真相八九不离十,周子儒的可怕之处,令人惊叹。
“算了,还是说说眼下的战事吧,武定公以为,不能野战吗?”
“北夷悍勇,野战…要吃大亏的。”
周子儒点头:“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双方兵马交战,首重士气和战意,失了战意,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今日之战,武定公也看见了。若非骑军出城断后,那两万步军,将死绝于城外。”
“那样的话,军心必失。只怕就等不到武定公出手,城门就要被攻破了。”
“可是野战,也未必能胜,出战的将士,必死无疑!”易小刀皱眉道:“寻常士卒的性命,也是性命!”
棋盘上,棋局正到一半,二人杀得难解难分。周子儒起身,走向一旁的柜子边,打开了柜门。
“哗啦。”
无数的纸张从柜中滑落出来,堆满了一地。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