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木烈看着了尘的尸体,说道:“将这位小师傅葬在这归城城边。”
綦毋阔邪在士卒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中原人假仁假义,大汗,不如将他剁碎了喂狼!”
“我们要入主中原,只要打杀是没用的。”蒙木烈挥了挥手,一帮士卒上前,抬起了尘的尸体,找地方掩埋去了。
何月儿在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想到了尘这个小和尚竟然这般厉害,可以和蒙木烈对打这般许久。
“若是我…”
“若是你早些离开,就没这么多事了。”
段同的声音从身后悄然响起,何月儿回头望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离得很近…
“你…”何月儿吓得避让了两步。
段同没有回话,而是径直向蒙木烈走去:“大汗,我已经探听到消息,京城的周子儒率五十万大军在晋城设伏,只等大汗前去。我提议,在归城暂歇,整顿兵马,择日再战!”
何月儿闻言大惊,周子儒在晋城设伏之事,不算严密,但是知悉者也并不多,留在归城的北地军全然没有知晓的可能。
他是从何处得知的?
“呵,北夷雄兵百万,竟然也怕了小小的埋伏不成?”何月儿忍不住在后面嘲讽道。
说什么也得将北夷这百万兵马引诱过去!
蒙木烈的目光在段同和何月儿的脸上来回望了一下,轻轻一笑。
段同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他不知道蒙木烈现在在想些什么,有没有看破自己的想法。
何月儿也十分紧张,现在了尘刚死,这些北夷人还没注意到她,真不该贸然说话。
蒙木烈走到两人身边:“埋伏?我倒也想看看,中原人的埋伏能有多厉害。”
“大汗…”段同有些急了。
何月儿听到蒙木烈的话,悄悄后退,想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注意到。
她这不动还好,脚下一动,蒙木烈反而还注意上了她:“武定公的夫人?”
“我…对。我是!”
何月儿本想否认,但是稍微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坦然承认了。
“那位武定公…倒是个人才…嗯?”蒙木烈话刚说完,忽然望向了南方,面色凝重。
段同循着蒙木烈的目光望去,他什么也没看到,远处什么也没有。
“这么快就来了,挨了我一拳…呵,身子骨倒是结实。既然武定公大驾光临,我便去迎一下吧。”
说完,蒙木烈也顾不上段同和何月儿二人,纵身跃上高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段同一把拉起何月儿:“随我来。”
“说走就走…这么不把我…呃咳咳…不把我放在眼里吗?”綦毋阔邪在一旁被两名士卒搀扶着,出声喝住了他们。
“一条死狗,都被人打了个半死,还敢说话?”段同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忍着怒气说道。
四獒众之中,綦毋阔邪和段同两人的关系不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綦毋阔邪名号忠犬,对蒙木烈自然是忠心耿耿,对段同这样投靠敌方的家伙自然看不惯。
好巧不巧,今天两人又在这里碰上了。
“好,嘴倒是挺硬…上!”綦毋阔邪没有丝毫迟疑,当即下令。
城外之兵皆是北夷的一些小部落,在北夷之中并无话语权,而且是顺着段同挖通的隧道来到的归城南边,立了围城之功,按理说该更亲近段同多一些。
可是之前在提巴诺死心塌地地归顺蒙木烈之后,他就和綦毋阔邪一起,对这些北夷的小部落进行了一番整顿。
不服的,早已杀了个干净,生下来的,都是些“顺民”,早就被他们二人给打怕了。
这个时候再让他们去和綦毋阔邪为敌,他们是不敢的,但是綦毋阔邪的下令,他们也只装作没有听到,人人闷着头往城里冲呢。
綦毋阔邪的命令,自然是下给了自己的重狼骑,这只骑军乃是重陵部落的嫡系部队,早在蒙木烈还未当上大汗的时候,就已经随着綦毋阔邪一起,为蒙木烈出生入死了。
周围的重狼骑慢慢合围了过来,依旧是那种冰冷的眼神,誓要将段同和何月儿二人撕碎一般。
“女的留下!”綦毋阔邪补上了一道命令,倒不是为了继续自己的“秦晋之好”,只是他知道,何月儿对蒙木烈来说还有用。
“你可想清楚了?”段同心中也一肚子火,这綦毋阔邪平日里就对他百般刁难,他一直避让。没想到他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就与自己作对。
偏偏现在他还有一些事情没弄明白,要问何月儿,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回应段同的是一柄柄鬼狼刀,重狼骑上马用枪,下马用刀。
枪是狼牙枪,刀是鬼狼刀。
段同一把将何月儿推到一边,一脚就将一柄斩下的鬼狼刀直接踢飞了出去。
綦毋阔邪对何月儿的“网开一面”,让他倒也不必费心思还要去顾着何月儿的安危,算是一件好事。
何月儿被推到了一边,不知如何是好,两名面善的北夷老兵就举盾将何月儿保护了起来。
“女娃儿,危险,避一避。”
“大人物的争斗,别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