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谁吗?”綦毋阔邪饶有兴致地看着何月儿,笑着问道。
他不是好色之人,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确长得确实很漂亮。
“四獒众。”何月儿回答。
綦毋阔邪眉头一扬,夸赞道:“你很聪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聪明!”
何月儿没有说话,多余的话现在说了都没意义。
綦毋阔邪对着盘坐在他对面的金身罗汉微微一扬头:“劝一下吧,我不喜欢打打杀杀,这位师傅是出家人,我觉得我和他很聊得来。”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何月儿看得出来两人都盘膝而坐,正在比试着什么,这时候插手,并不明智。
“不管?”綦毋阔邪对一旁的一名重狼骑使了个眼色,那名重狼骑会意,抽刀而出,对着一名被抓的望月人的大腿,就是一刀刺下。
“呃…”重狼骑闷哼一声,但是什么话也没说。
“很有骨气。”綦毋阔邪评价道。
重狼骑面无表情,手中的钢刀插在大腿里还未拔出,反倒是慢慢拧动了起来。
望月人双眼瞪得老大,紧咬牙关,几乎都要快将牙齿咬碎了。
“好汉子。”綦毋阔邪面色平静,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怜悯。
突然,这名俘虏一个转身,另一只脚踹向了插在自己大腿的钢刀上,重狼骑一个没在意,手中的钢刀被望月人直接踹断了。
望月人一把抓起插在腿上的钢刀,鲜血如注。
周围的重狼骑纷纷戒备,生怕这个望月人暴起发难。
这名黑衣人望了何月儿一眼,眼中满是决绝:“易夫人,保重!”
说完,一把将这断裂的钢刃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用力一抹…
綦毋阔邪见到这望月人倒下,微微点头:“好兵啊。”
那名重狼骑丢掉手中的断刀,伏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即便这名望月人没有对北夷兵造成伤害,他多少也有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起来吧,提巴诺就曾向大汗提到过,战时要严正军法。可我觉得,我们既然向中原用兵,后面的仗还长,每个人都是我们北夷的力量。”
“但是后面的人,应该注意一下。”
綦毋阔邪刚说完,其余的北夷兵噤若寒蝉,纷纷举起各自的兵器,刺向自己面前的俘虏。
同时,几乎所有的望月人的手脚都被钉住,钉死在了地上。
“啊!”
有一些人本就是伤口处,或者猝不及防,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何月儿连忙将头扭过,不忍再看,没办法,她什么也做不了。
金身罗汉听到惨叫声,轻轻一叹息,继续打坐。
綦毋阔邪看了看何月儿,又看了看金身罗汉,忍不住笑了:“继续。”
得令的重狼骑仿佛一个个恶魔一般,手中的兵器忽上忽下,且专照望月人们身上神经密集处招呼。
闷哼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人忍受不住而死去,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临死前都对何月儿温柔地说了一句。
“易夫人,保重。”
“够了!”
何月儿忍不了了:“你要杀就杀我好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是易小刀拿钱买命罢了!都是苦命人,这就是你们北夷的统治之法吗?”
綦毋阔邪斜眼看了一下金身罗汉,见他仍旧无动于衷。
綦毋阔邪笑道:“易夫人当真愿以自己一人,换下这些个残兵败将?”
何月儿见綦毋阔邪的笑意有些不同寻常,忍不住往后退了退:“你想要干什么?”
“来人,拿大盾来!”綦毋阔邪挥了挥手:“给我当作屏风遮挡一下,我要和这位易夫人永结…结…哦,结秦晋之好!”
“荒唐!你身为军中大将,竟然这般恬不知耻!”何月儿被身后两名重狼骑制住,却仍旧不住地挣扎辱骂道。
“兄弟们…”一名趴在地上的望月人低声唤了一声。
“嗯。”还活着的其他人皆应。
綦毋阔邪眼神扫了过来,众人即便声音轻细,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杀了!”
大刀举起,人头纷纷落地无声,这最后一批望月人甚至都来不及和何月儿道别。
最无情,望月人,辞明月。
“你今天要是不杀了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何月儿望着綦毋阔邪,怒道。
很快,重狼骑便拿来了几十面大盾,在綦毋阔邪和何月儿的周围围起了一圈。
“哎,将这位师傅也围起来,让这位师傅的佛好好看看。让他学学什么叫做欢喜禅!”綦毋阔邪有些淫邪地说道。
“还有,再去抓些俘虏过来,在旁边为我们‘奏乐’!”
所谓“奏乐”,刚经历过望月人被虐杀的众人,再清楚不过了。
大盾刚刚立起,金身罗汉便睁开了眼睛:“你食言了。”
綦毋阔邪坐在地上:“我何时食言了?这才过了半个时辰,我们的赌还未结束呢!”
“你说放过归城的人。”
“若是好和尚你赢了,一个时辰之后,自然就放过他们了。”綦毋阔邪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