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子怎么变样了?还有周围的窗户怎么变成纸糊的了?甚至墙壁上涂着的也不是白色乳胶漆,而是变成了一抹抹的黄泥。
自己……这是在哪儿?
纪修脸色微变,一时之间愣住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木门忽然吱呀一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妇人端着盆子走了进来。
妇人瞧见纪修,顿时笑颜遂开:“儿,昨日你拿来的这一百两金元宝娘亲唤你爹存去镇内钱庄了,有了这钱到时候咱家也有脸面去提个好亲事,娘听说那崇阳镇东街口的许员外家闺女知书达理,明艳动人,端的不错哩。”
“等放榜了,我儿高中举人,莫说是员外之女,便是那县府亲眷也未必不能拿下,来,吃点戗面馒头。”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将几个馒头和一小碟咸菜放到了桌子上。
“别只顾着温书,该吃的时候就要吃,省的饿坏了身子,我儿可是文曲星下凡,饿坏了可就罪过大了。”
然而此刻纪修却听不进去半个字,整个人脑袋轰的一下跟炸了雷一般,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一百两黄金……举人……难不成我进入到了那本破书里面?
纪修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年月?”
“儿你是咋了,别不是念书念糊涂了,今年是中正四十六年,才刚入春咧。”
妇人擦了擦手,眼中有些担忧。
中正四十六年!
纪修踉跄后退俩步,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震惊。
这不是那本破书里写的年月吗?
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己会进入到书中世界里面?
此时,妇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随后立即着紧了起来。
“儿,你为何脸色这般难看?莫不是染了风寒?”
没等纪修解释,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嚷。
下一秒,木门被人猛地踹开,几个如狼似虎的差人迅速走了进来。
为首者手握刑拘,鹰视狼顾,面含冷光,腰间坠一玄色铁牌,形似狴犴。
几人走进屋子后,环视一圈,随后只见一个虎背狼腰的中年汉子猛地往前一站,抽出腰间阔刀,声如洪钟,一声暴喝。
“呔!纪修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妇人被吓的一哆嗦,但还是开口问道。
“几位公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何故如此大动干戈?我儿每日温书,不曾出门孟浪啊!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几个公差冷笑数声:“你儿子纪修妄诋朝政,肆其悖逆,证据确凿,上官命在下几人立即将此狂徒拿下收监候审!还不速速跪下!否则必叫你吃苦头!”
“这、这不可能!我儿怎么可能做出此等行经,请几位上官大人明察啊!”
“呔!你这妇人不知好歹!再不让开,连你一起抓!”
瞬间,几名公差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直接将纪修给按在了桌子上。
那领头者手一挥,便将枷锁镣铐按上,准备带走。
妇人见状连忙哭喊着上去求乞,却不料被一脚踹的口鼻流血,昏倒在原地。
纪修看到这一幕,不知怎的脑海中蓦然怒火中烧,立刻挣扎了起来。
只可惜他无论是之前之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是这些虎狼官差的对手。
三两下之后,他便被揍的鼻青脸肿,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了。
“呸,竟然还敢反抗,走!带去衙门!”
领头的差人抄起手中齐眉棍狠狠往纪修后脑勺一砸,便将其拖将了出去。